怪人一听此言,哪敢再留,扔下铁锤,转身逃离,速度之快,犹胜卢凌风。
李伏蝉瞧得无语,我又不曾要杀你,这般慌张作甚,锤子都不要了。
再回头,只见苏无名竟已经远远躲开,李伏蝉嘴角一抽,但是不由感慨,唐诡团队中的人果然没一个拖后腿的,不会打架的便远远闪开,不会破案的就从不妄言,主打的就是一个各司其职。
苏无名小跑着过来,感叹道:“伏蝉啊,你这武艺,当真是越来越俊啦!”
李伏蝉也是打趣:“苏阿叔,你这腿脚也是越发利索了!”
苏无名语塞,你这孩子,我夸你,你怎么还损起我了。
虽如此,苏无名还是嘱咐一句:“伏蝉,鬼市鱼龙混杂,各类杀人越货之辈,穷凶极恶之徒都隐匿于此,你虽武艺高强,但还需小心谨慎。”
李伏蝉正色道:“苏阿叔放心,伏蝉知晓的。”
两人复行,再无阻碍。
过水路,上得岸,刚走进鬼市大街,便听得不远处传来一阵喧闹。
费鸡师觉得今日自己真是倒了大霉,今日嘴馋的厉害,便去往日日常“光顾”的店家借了一只鸡,怎料到居然就被发现了呢。
费鸡师一面奔逃,一边还提着刚刚借来的烧鸡,背后追着人可怕,可是吃不到鸡更可怕。就算被追的异常狼狈,费鸡师也将将手中的鸡护得好好的。
“偷鸡贼!”“站住,别跑,抓偷鸡贼!”苏无名与李伏蝉刚刚走上大街,便听到如此的呼喊声,于是便驻足看起了热闹。
两人只见一老翁一手提着烧鸡,一手握着杆仗,左避右闪,穿行在鬼市的人群与摊位之间,而他身后正追赶着一帮持刀之人,大喊着抓贼一类的话语。
李伏蝉目力好,鬼市虽暗,却丝毫不影响他视物,细细打量这跑来的老翁:酒糟鼻,灰白头,衣衫褴褛,腿脚却是利索,后面一帮壮汉愣生生追不上一个老翁。
这便是费鸡师了吧,李伏蝉瞧清老翁的面容,便立即认出是谁。
只见费鸡师正欲逃离街口,侧面却行来一辆推车,他一个小跳上了车,没想到,车身不稳,费鸡师便直直地摔了下来。
苏无名一看,费鸡师摔下的地方正是一锅沸腾的热水,这要是真摔下去,这老翁即便不曾摔出个好歹,热水淋下,不死也得半条命了。
不曾多想,苏无名便冲了出去欲接下费鸡师,但有人却比他更快,李伏蝉早就注意着费鸡师的动作,见他要摔倒,身子如飞鹞一般滑出。
费鸡师身子凌空,也瞧见了那锅烧的滚烫的热水,心底泛起寒意:怎么贪嘴偷只鸡竟还要搭上命啊,我命休矣!
“咦,怎么不疼啊?”费鸡师片刻后,未曾感受到疼痛,慢慢睁开了吓得紧闭的双眼。再一看,自己正被人托着上半身,而自己的脑袋离那沸水不过咫尺之遥,连那沸腾的热气费鸡师都能明显的感受到,费鸡师赶忙爬起,这才瞧见正对着他微笑的李伏蝉。
而这片刻,追赶的几人也已经赶到,将费鸡师团团围住,这几人,身彪体胖,奇装异服,手提屠刀,一身的戾气。
只听为首一人说道:“好你个偷鸡贼,天天偷我的鸡吃,看我不剁了你的手!”说完就欲上前收拾费鸡师。
费鸡师见状大急,再回头看了一眼李伏蝉,气宇非凡,双目锐利,眼含精光,一看便是不简单。至于一旁还伸着手,作接捧状的苏无名,费鸡师倒是也瞧见了,若是无人,费鸡师说不定还真得找他解围,如今,两相对比,苏无名被自动忽略了。
费鸡师鬼市生活四十年,什么牛鬼蛇神没见过,这李伏蝉只看一眼,费鸡师便瞧得出,这定是个不简单的人物,既然刚刚出手搭救了自己一次,必然也不会介意救人救到底。
“小郎君救我!”费鸡师大声呼喊,一个闪身,退至李伏蝉身后,也顺带侧着身子,瞧瞧李伏蝉的反应,若是这小郎君不愿搭救,他还得寻机逃走。
好在,李伏蝉倒是未曾叫费鸡师失望,见那群人还想再往前,李伏蝉抬起手中长剑,重重地抵在地上,鬼市嘈杂,围观的众人却清楚听到一声碎裂之声,定睛一看,那小郎君的佩剑竟没入地面寸许,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要知道,鬼市之路面非比寻常,鬼市本就是山石低沉所形成,这地面自然亦是,多年来又经修缮踩踏,早已坚硬无比。这小郎君只是轻描淡写般按下长剑,竟可没入地面,这是何等的武艺与巨力!
众人皆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