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变成了一个泄了气的皮球。

“六年时间，一共推荐过去四百六十多人。理由……就是那里开了厂子，工资高。”

“回来多少人？”

“那个……没回来几个人。”

“还有多少人活着？”

“没死几个……”眼看着姜鲤的脸色越来越差，他慌忙说道：“就我知道的大概死了二十来个人，都是闹着要回来的、自己偷着逃跑的，所以……所以就埋在了那边。”

姜鲤脸色不变，心底却是一声长叹。

“好吧，最后一个问题：是谁告诉你我可能是特殊异能者的？”

庄梦熊心底最深处藏着的那一点幻想彻底破灭。

他决定彻底放弃抵抗。

“是特事局的张敏。”

姜鲤仔细想想，立刻就想起了那个酒糟鼻子整天气哼哼的男人。

原来，那个时候他针对自己，就是有理由的。

果然，这天底下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很好。”姜鲤淡淡的说道：“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

“哪两个？可以不死吗？”

姜鲤缓缓摇头。

庄梦熊颓然。

“第一个，现在，死在这。”

“那第二个呢？”

“明天，你出面召开记者发布会，彻底将你为古家所做的所有事公之于众，然后，把你手里所有的脏钱，全部捐出去，用于赔付这么多年来被你残害的家庭……”

“然后还是会死？”

“是。”

“那我不选第二个，既然都是个死，我何必得罪那个人呢！”

“你想的简单了。如果不选第二个，你的三个孩子，大学一个，高中一个，初中一个……他们没有好结果的。”

“你……你不要动他们，他们和这些事无关。”庄梦熊彻底怕了。

“我当然不会动，但古家会动。因为你的这些财产……他们不会让你的孩子得到的，到那时一分你都保不住。

可你一旦选择揭发古家，你的孩子再受到任何伤害，世人都知道是他们古家干的，他们不会出此下策。

你记住，我不是在和你商量，只是提醒你一个自己减轻罪孽的方法而已。”

“那我算不上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哈哈哈哈。”姜鲤哈哈大笑：“你想多了，佛龛上已经没有位置了，地狱里面挤挤，倒是还可以。”

“那……那我最后问你一句，你是人是鬼？”

“当然是人。如果是鬼，就不会管这人间之事。”

“好吧，我选第二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