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进房门的时候,璇儿才小声的说:“月银是二夫人克扣的,小姐我们……”
“就是因为是二夫人克扣,所以我才更要来。”凌颖夕不以为然。
“可……”璇儿依旧唯唯诺诺。
凌颖夕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一眼璇儿,推开门进去。
这一响动惊扰了原本忙碌的账房。
管家吓了一跳,看清来人,立刻气焰高涨。
“二小姐你怎能私闯账房?这个行为可是要被罚的。”管家嘴上依旧唤句二小姐,眼中不屑与厌烦丝毫不掩饰。
凌颖夕眸子冰冷,她噙着冷笑。
这管家打理这府近二十五年,资质颇深,地位仅此于老夫人,凌丞相之下,几乎于二夫人平起平坐。
人一旦发达了,自然也就开始挥金如土,。
花楼,是他们的必经所。
管家也曾娶过一任妻子,不过竟被他活活玩死。
再后来,管家干脆不娶,为的就是逛楼的时候无需记挂其他。
凌颖夕随便拖了把藤椅移到中间,坐下。
“管家克扣月银,不是更应当罚么?”凌颖夕声音清冷慵懒。
管家眼中闪过一丝错愕,随后一脸无辜。
“二小姐莫要冤枉了小的,二小姐的月银都是照常发的,应是送到二小姐手上时被某个不懂规矩的下人拿了。”
凌颖夕心中冷笑。
不愧是她那好爹爹的狗腿,三言两语就撇清关系,嫁祸于人。
“是么?府上的规矩难道管家没有说清楚么?”凌颖夕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扶手。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前世身处乱世,玩弄权利,凌颖夕有的事办法对付这种不听话的下人。
敢骑在她头上的,还未出生!
几个下人不免有些尴尬。
管家脸色有些难看,不过到底是个人精,依旧接的下去。
“小的定会揪出那不懂规矩的下人,严惩不贷,杀鸡儆猴。”
管家此话一出,那几个下人不约而同的脸色一变。
这世道,下人的命就如畜生一般低贱,他们丝毫不敢懈怠,生怕被抓到做替死鬼。
凌颖夕唇角一勾,打量着管家。
管家被凌颖夕看的毛孔悚然,依旧挺直腰板。
“一月的月银就是三十两,两年便是七百二十两。”凌颖夕不紧不慢的说道。
“除去到手的,还有六百五十两,一个下人身上藏着这么多银两,”凌颖夕声若银铃,却冷若冰霜,“作为管家却没有发现,着实是失职。”
管家浮肿的脸部微微发颤,心里涌上一种不好的预感。
原本这二小姐唯唯诺诺,从不反抗,就算是大夫人去了,二小姐也敢怒不敢言。
如今站在他面前的这位,伶牙俐齿,头脑清晰,一语惊人的女子,真的是二小姐?
这不单是管家的内心想法,更是除凌颖夕外,在场所有人的想法。
“府上有规定,普通下人失职只扣除半年月银,管家可要扣除两年的月银。”
凌颖夕戏谑的看着管家。
她说的有理有据,令人无法反驳。
“包庇罪更要扣除一年,那就是扣除三年的月银。”
闻言,管家面上虽平静,内心却已经心烦意乱。
他挥金如土,每夜都在花楼里yu仙yu死,断了经济来源,就如断了他的命。
凌颖夕捕捉到管家眼中闪过的慌乱,心中讽刺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