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头来，仍旧难以出人头地。

不为科举，不知道科举的艰难。

不为人，不知道活着已是不易，更何谈出人头地。

只是见柳湘莲的面色有些动容，似乎被自己的话语所影响，贾芸紧接着继续上强度：“俗世洪流，站的住脚已经千辛万苦，在这个有志难伸，万事难成的年头，想出人头地，恐怕比登天还难。”

一番话语，直接说到柳湘莲的心坎上去了。

柳湘莲心中微暖，手中捏着杯子的力量不由得紧了几分，抬起头来，看一眼。

“你若是愿意，随我从军，大丈夫马上功名，难道你有没有把握？”贾芸问着。

“你希望我跟你，还是说你要收我为属下？”柳湘莲顿时也明白过来贾芸的心思，脸上笑着。

贾芸不恼怒，想要收人，尤其是收柳湘莲之类的江湖侠客似的人物，非得要上手段才行。

当即，他就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来，递给柳湘莲翻阅：“我知你曾与我一般参与过科举考试，自然识文断字，想来这封书信里面的内容，你定然能够看得清楚明白，倒也不必我来为你诵读。”

柳湘莲看一眼，脸色凝重：“你这东西看来就是你的底气了！”

贾芸笑着说：“跟我，你不吃亏。”

“明白，确实这样。”柳湘莲认同贾芸的判断。

贾芸的为人处世，豪迈风流，任性自然。

但是自己这样闲散惯了的人物，想要从舒适圈里面跳出去，其实并不容易。

不过，贾芸之前的一番铺垫，让柳湘莲认可了贾芸的说法，也让他有兴趣一观。

当柳湘莲打开书信后，仔细阅读上面的内容，要比之前的心态要改变许多。

阅毕，他直接递还给贾芸：“看来，你不仅仅得到了政老爷的认可，还得到了王家那位的举荐？”

贾政的份量或许不重，毕竟，一个闲置的工部员外郎在朝廷里面的话语权不重。

至少贾政无法靠自己的能力去办事，必须要花钱去找戴权等人办事。

靠钱维持的关系并不牢靠，也并无什么前程可言。

一旦没钱应酬交际，自当分崩离析，所谓的交情也自然不复存在。

更何况，天下承平日久，荣国府在军中的影响力早已经不复当初。

柳湘莲对跟随贾芸去军中历练，其实是有顾虑的。

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去军中搏杀出一个前程来，此举冒险，胜算未知。

他可不敢轻易下注，直接赌上自己的身家性命，去相信一个外人能够成功。

可看完书信里面的内容后，柳湘莲不得不承认贾芸的确了不起，至少比他能耐，比他有前途与未来。

柳湘莲忙看向贾芸：“我若跟你，你能出什么价码？”

“价钱低了可不行，你让我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去从军---得加钱。”

贾芸的脸色微动，知道柳湘莲已经成功被自己说服了，脸上也很是激动。

一个信得过的可靠班底，绝对是一个团队的核心与灵魂所在。

倪二如此，柳湘莲亦是如此，都是贾芸认可的可靠人选。

他读过红楼，本身就有着先手优势，自然知道谁可靠，谁不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