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自然知道,你就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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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将千秋殿的冲突瞒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一点也没传到凌霄耳朵里。
同时,她也遵守承诺,替魏福音挡下了太皇太后的发难。
整整半个月,魏福音的千秋殿无任何人前来打扰,仿佛她这个人在后宫消失了一般。
其余宫人也从不敢在凌霄面前提起淑妃二字,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难道要去触霉头不成?
魏福音度过了相当清闲的半个月,养伤的日子,甚至连凌渊都一次没出现过。
宫里这些日子张灯结彩,内务府为了预备圣上寿诞,忙得脚不沾地,皇后更是熬了好几宿,只为从教坊司给的节目单里筛选出最适宜在寿宴上演出的压轴舞曲。
德妃为了替魏福音求一个解除禁足的口谕,本来还准备了一番口舌,却不料一日只在圣上面前偶然提了一嘴,圣上便不耐烦地挥手,准了她的请求。
宫宴当晚。
时值开春,空气里尚且有些料峭春寒。
寒鸦池边的流水席上,坐满了四品及以下的文武百官。
再往里走,便是放春园,里头用屏风隔成一个个雅座间,依次坐满了四品以上的重臣、命妇,以及世家公子、千金,男女皆可同席共饮,无拘小节。
放春园的最深处,便是皇室家宴区,宫人用重重的帷幔与外头隔开,因为里面坐的均是后宫嫔妃,不得轻易与外臣相见。
宫宴开席后,华灯初上,热热闹闹的丝竹管弦奏起,金风玉露之夜,大月皇宫褪去了白日里庄严肃穆,显得流光溢彩,纸醉金迷。
众人饮过四五杯,方见凌霄揽着一个腰肢款曲、花容月貌的美人,从寒鸦池入席,沿着席间过道缓步而至放春园,气场凛然,脚步沉稳,所到之处,宾客跪了一地,个个敛气凝神,不敢造次。
有胆子大的,在二人走远之时,偷偷抬头瞄一眼二人背影,低声同身边人交头接耳。
“听说这就是圣上最宠爱的郑美人,今日得见背影,果然不俗,不愧是从教坊司出来的,可以承袭含章娘子之衣钵。”
“含章娘子早就是过去了,这点翠娘子,哦不,这郑美人才是真正的飞上枝头。入宫做宠妃,怎么着都比当羡王的侧妃来的风光吧?”
“正是呢!不愧是第一宠妃,圣上唯独将她带在身边入席,一路上接受群臣叩拜,可见这荣宠之盛,简直比当皇后还风光。”
此时,凌霄已从放春园入席,朝百官们举杯。
“今夜是孤的寿宴,虽是宫宴,却不必拘束,孤准许男女混坐,便是想免了繁杂的规矩,今夜百无禁忌,只求尽兴,方才值此良宵!”
“臣祝圣上万寿无疆,圣体康泰,万岁万岁万万岁!”
隔着帷幔,百官跪拜,高呼祝词,凌霄揽着怀里的女人坐在家宴席内,目光散漫地扫视了一圈,突然淡淡启唇——
“皇后,人可都到齐了?”
皇后还跪在地上,闻言抬头也扫了一圈,笑着回,“该到的都到了。”
凌霄眯了眯眼,转向另一侧,“德妃,你来说,这席间可少了人没有?”
德妃恭顺地点头,朗声回道——
“圣上容禀,淑妃还未到,只因被皇后娘娘的人拦在千秋殿,不许她过来,搅了圣上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