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珩一惊:“看来之前偷运马料只是试探,军马才是他们的目标。”
“没错!他们不光要偷,还要栽赃到你头上。昨日高玉书打听你的行踪,我怕打草惊蛇就骗他说,你最近都休沐在家中陪我,没去过军营。将军一定要趁早部署,别让他们得逞。”
这些都是她上一世在朝廷发布的邸报里看到的,定州牧场监事丁全关键时候反咬一口,让谢珩背了黑锅,后来还假模假式地牵回三匹失窃战马,戴罪立功。这些都是上官清和高玉书监守自盗演的一出好戏。
“多谢夫人的线报。既然知道了他们的计划,他们在明我们在暗,我这就安排下去,让他们自投罗网。”
他眨眨眼,走到惜云身边,又想起了什么:“况且夫人说的那句话也不是假话。”
“什么?”惜云看他笑得诡异。
“我今日和母亲去宫中谢恩,就依夫人的意思再告五天假。陛下看我们夫妻鹣鲽情深,如胶似漆,一定欣然应允。母亲更是乐见其成,她巴不得早些抱孙子呢。”
惜云的脸有些发热。这人刚刚还在一本正经地谈事,转眼间又满嘴胡言乱语了。
看了看她瞪得圆溜溜的眼睛,谢珩哈哈大笑走出了膳厅。
一迈进书房,天青便跟了进来。谢珩脸上的笑意慢慢收起。
“定州的张元宝安置好了吗?”
“按将军的吩咐,已将他和手下的三千人独立编营,照军中规制配给兵器和粮草,只是暂未上报兵部入册,无人知晓他们是虎翼军。”
“好!你将定州牧场的事八百里加急告知张元宝,立功的时候到了。让他沿途跟踪丁全押运的马匹,千万不要打草惊蛇,等到他们与萧人交易时再人赃并获,一网打尽。
另外让军中的裕副将点一支精兵埋伏在暗处,协助张元宝拿人。务必要将丁全和萧人全部抓获,连同所有文书、信件和批文全部扣下,押送回京城。
事成之后,我亲自向兵部上书,并上奏陛下,封张元宝为都尉,他和兄弟们正式编入虎翼军,论功行赏。”
“是!”
张元宝原是盘踞在定州的山贼,靠劫掠过往商队谋生,后来陆续有陌生的贼匪出没抢了他们的生意。张元宝不是他们的对手,生计无着,索性上报谢珩,主动归顺了虎翼军。
谢珩察觉事有蹊跷,派他继续以山贼身份埋伏在定州附近,又秘密派了一队军士假扮成山贼,协助他一举拿下了劫掠定州牧场马料和粮草的那伙贼匪,一审才发现是萧军。他们一直和定州牧场里应外合走私军粮。谢珩按兵不动,把那批萧军处置之后,再将那批马料和军粮划拨给张元宝使用,因此定州牧场至今还未发现事情败露。
这次幸亏惜云识破了他们的阴谋。他要用张元宝这枚暗棋让他们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不由得想起高玉书昨日的禽兽之举,不禁全身发寒,眉间现出一道杀气。
从屉中抽出昨日那方鸳鸯锦帕,他拿块布包好,递给天青:“还有这件东西,你和柳卿悄悄查查它的来历。小心里面的曼陀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