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瓦片街……”寒霜眉心一皱,“小姐,上次我去花月楼找将军,好像就在那儿。”
惜云胸口一滞,原来是那儿。这几日谢珩没去花月楼,她差点忘了他在那儿还有一朵解语花。那柳卿看样子还在帮他做事,不光是解语花这么简单。
“你看看,我都说不跟你聊瓦片街了。”叶琉璃看她神色微变,连忙倒了一杯茶好言相劝,“男人嘛,都是逢场作戏。那条街上是京城最大的几间青楼。花月楼、满园春……里面的花魁各个绝色,勾魂摄魄。就算地上有金子咱也不捡。把那些铺子全都卖了,一了百了!”
“哼,他去哪儿我才不在乎呢。”惜云瞟了一眼叶琉璃滴溜溜乱转的眼珠子,冷哼一声,“你刚才不是还说北境人有什么说什么,从不拐弯抹角吗?说起瓦片街两眼都放光,你话里藏话当我听不出吗?”
叶琉璃不好意思地哂笑一声:“赚银子事小,闹得你心里添堵事大。我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吗?”
“好吧,那我明天就把所有铺子贱卖了,眼不见为净。”惜云作势要走。
“唉,妹妹,别急啊!”叶琉璃嘿嘿一笑,“贱卖了多可惜。瓦片街那可是寸土寸金的地方,做好了说不定比我这东街的总店挣得还多呢。”
“真的吗?”惜云有些不相信,“那条街都是男人花钱的地方,你能做什么?”
叶琉璃用手帕捂着嘴,指着外面对惜云说:“你猜方才我在屏风里跟谁喝茶呢?”
“难道是那边的姑娘?”寒霜在一旁瞪大了眼睛。
“没错。正是满园春如今的花魁绿罗姑娘。”叶琉璃挑了挑眉,“你可别小瞧了。她们手里有的是银子,干的就是打扮自己接客的营生,在金银首饰上舍得花钱。”
说完她从袖出掏出一锭银子,足有五十两,“绿罗姑娘方才托我置办一套北地风情的头面,她知道我是北境人,特意来找我的。”
“叶掌柜真是生财有道,长见识了。”寒霜惊得心服口服,“难不成您想在瓦片街开分号?”
叶琉璃斜睨了一眼惜云:“就看将军夫人肯不肯了。城西没什么大的首饰店,这些姑娘们都是一掷千金,暖玉生香若是在那边有个分号,必会日进斗金。”
惜云正想得出神,一听这话不由失笑:“谁会跟银子过不去?既然你想要,瓦片街那三间铺子都给你了。还是老规矩,以房租入股,赚了分红。”
“你放心,这三间铺子我一定给你变废为宝,下个月就开张。”叶琉璃眉开眼笑,“只是咱们先说好,我肯定不让你难受。你要是看不惯那柳卿,我就不做她的生意了。”
“干嘛不做?”惜云不屑一顾地翻了个白眼,“谢珩在那儿花银子,我在那儿赚银子,咱们扯平了。”
寒霜也乐得前仰后合:“今后叶掌柜做了瓦片街的生意,多给咱们讲讲稀奇古怪的故事。这绿罗姑娘的客人怎么这么奇怪,在京中还要看北地的打扮?”
惜云心中一抖,她刚才就在琢磨这件事。
叶琉璃也笑了:“听说那贵客神神秘秘,进来的时候穿着普通以为没什么钱,没想到出手大方,就是偏好北地风情。绿罗姑娘想牢牢绑住这位客人,五十两算什么?一晚上能拿上百两彩头。”
“那客人是何方人氏?”惜云连忙问。
“不知道,说是听口音看相貌不像中原人士,他跟随从讲话都听不懂,只知道在京城待不了多久。”
惜云心里怦怦直跳,倏然起身:“你能帮我个忙吗?向绿罗姑娘多打听一些。看那个客人下次什么时候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