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公子叹口气,把那只伤手在惜云面前晃了晃:“你给我的见面礼就是这个?回去我得找姑姑评评理。”
“什么姑姑?跟我有什么关系?”惜云怒目圆睁。
“我姑姑秦红雪,跟你没关系么?”
秦红雪?秦公子?惜云心如擂鼓,狂跳不止。
他凑近她骤然变色的脸笑道:“你是姑姑跟上官逸的女儿,我是秦家嫡子秦少游,你该叫我一声表哥吧。结果第一次见面就要杀我,你是不是该向我赔罪?”
惜云从他的眸子里能看见自己错愕的表情。她这才认真打量秦少游的脸,果真眼睛和鼻子长得如出一辙,脸型也是棱角分明,皮薄贴骨。
“我娘……”惜云费力地咽了口唾沫,“我娘还活着?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骗我。”
“表妹,你这张脸跟姑姑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你在戏台跳舞时我就认出来了。咱们秦家人都有一副好皮囊,一看就知道。”秦少游倨傲地朝乌山一努嘴,“你把姑姑的东西拿出来。”
乌山看起来像下属,但是对秦少游一点儿都不客气,他懒洋洋地掏出一封书信和一个青玉镯子递给惜云
青玉镯子和娘的青玉簪是一套。她从袖袋中拿出那支簪子,果然玉的水头和纹路都是一样,显然是同一块玉雕出来的。她迫不及待地展开书信,一看到熟悉的字迹就泪如雨下。
娘果然活着,只是在萧国改名换姓无人知道她当年的身份。秦家是当今萧国皇后的母家,深受器重,自然要抹去那段不光彩的痕迹。可是娘似乎在字里行间对虎翼军满是怨气,若不是因为惜云还留在京城,她早就与上官家一刀两断。
她曾经无数次想象过和娘重逢的样子,可居然这么快就亲耳听到了娘的消息,这不是在做梦吧?
“姑姑五年前重伤逃回家,养了两年伤才复原。这些年她日夜牵挂,想接你回去。可前两年上官清说你要嫁给姓高的,前不久又说你嫁给了谢珩,姑姑勃然大怒。虎翼军可是咱们的死对头。上官清说是谢家设计赐婚,你每日以泪洗面,痛不欲生。姑姑特意命我这次进京顺便将你带回去。本来正在想办法怎么潜入大将军府,要不然就等上官清回来见你一面,没想到今日撞见了你,正好随我走吧。”
惜云脑中一团乱麻。上官清一直和娘有往来,为何祖父他们都被蒙在鼓里,上一世直到临死前才收到娘的信。她把镯子套上手腕,心情复杂地看向秦少游。这个人高马大的萧国探子居然是她表哥。他在京中等上官清居然是为了自己?
“我做梦都想再见到娘,可现在不是时候。”惜云摇摇头,“这里面太多古怪。上官清这些年从未好好待我。赐婚不是谢家设计的,是大伯父和大伯母设的局,就是为了让上官锦鸿夺了谢珩的大将军之位。他们还要害我和祖父。恐怕你们也被他利用了。我一定要弄清楚。”
“什么?”秦少游紧锁眉头,“可我这几日在京中打听的消息,都说谢珩流连青楼,根本不把你放在心上。你若留在他身边迟早会有危险。还不如趁现在没人知道姑姑的身份一走了之,上官清的事交给我就行了。”
惜云脱口而出:“谢珩不是那种人。谢家上下待我极好,对祖父也很敬重。他答应祖父要替爹娘好好照顾我。若是他存了那种心,还不如当初直接禀告陛下我娘是萧国人,拒了这门婚事,何必还娶我进门?”
秦少游摸摸下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表妹,你莫不是对谢珩动了心,舍不得走了吧?你可别忘了姑姑当年的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