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云捂着头侧眼看过去。那个小女孩眼神空洞,脸上都是泪痕。她总觉得长得十分面熟,上下仔细打量,突然全身一颤,脑子像挨了一记闷棍,晕厥在地。
那个痛哭流涕的小女孩,居然就是自己!
“大哥哥……娘……”她昏倒前最后一刻,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耳边模模糊糊听到有人低声喊:“夫人……”
……
沈秀莲还没走出房门就闻到一股异香。
柳卿捂着口鼻,手中攥着一块鸳鸯锦帕冲了进来。不一会儿,沈秀莲就软软地靠在门上,两眼失神。
“进房间!”柳卿厌恶地对她下令。
沈秀莲面无表情地转过身,重新推开客房门,又走了进去。
门外的丫鬟方才被她借沈如松的名义支到前院了。焦急万分的寒霜也被天苍带去禀告将军。她今日混进接风宴,时间不多,必须神不知鬼不觉地完成这件任务。
柳卿一进门就看见了昏倒在地的惜云,连忙将她扶到屏风后的软榻上。走出来,沈秀莲还像个提线木偶般呆呆站着。
“我要问你一件事,你必须老老实实回答我!”柳卿看着她:“醉心曼陀罗藏在哪儿?”
“在……在我娘家。我父亲亲自保管,异常珍贵,轻易不会拿出来。”
“解药在哪儿?”
“无需解药。只要睡一觉就醒了,醒了以后什么都不记得。”
“还不说实话?那上官惜云的毒为何一直都在?”
沈秀莲脸上现出一抹诡异的笑:“我给她连用了两个月,毒已渗入血脉,这五年也从未间断,再搭配父亲的独门秘术,药石无解。哈哈哈哈。”
“你这毒妇!”柳卿往她额上挥了一拳止住了她的笑声,“你父亲制毒时难道没有做出解药?”
沈秀莲晃倒在地,仍如癫如狂地笑个不停:“世上无药可解。就算我父亲的师兄活着也制不出解药。”
“你为何要对她下此毒手?”
“她本来就该死,跟她那个娘一样。”沈秀莲表情狰狞,“若不是留着还有用,还能让她活到现在?”
柳卿正准备再问,门外却传来急匆匆地脚步声。
“大夫人!大老爷叫您去前厅呢。”沈秀莲的丫鬟回来了。柳卿一脚踹在她的腰骨上,疼得她白眼一翻昏倒在椅子上。
柳卿整了整衣裙,镇定地打开门对两个丫鬟说:“方才沈夫人出门时不小心被门槛绊倒了,头磕在廊柱上昏了过去。我刚好路过,就把沈夫人扶进去了。你们赶紧带她回房,一会儿就醒了。”
两个丫鬟大惊失色,一看沈秀莲鼻青脸肿的样子,一左一右慌忙把她架回了房。
柳卿环视左右无人,悄悄关上门,走进屏风内。
惜云还躺在榻上一动不动。她解下腰间的香囊,一股醒神的麝香味钻进惜云的鼻孔。
“夫人,夫人快醒醒……”柳卿一边掐着她的人中一边呼唤。惜云的手指动弹了一下。
房门也被急促地推开。谢珩带着天苍和寒霜冲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