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宴席上,我跟上官清和沈秀莲聊起上官锦鸿军中近况,他们似乎并不意外,看来一直通信频繁。”谢珩沉吟道,“我对锦鸿不放心。你飞鸽传书给裕副将,一定要盯住他的一举一动,随时向我汇报。”
“将军担心他给上官清通风报信?如今人赃并获,想必已经来不及了吧?”
谢珩摇了摇头:“上官清私卖粮草军马,我始终有一事想不通。上官府也是百年世家,不缺钱,上官清为何要干这种事?他不怕拖累锦鸿的前程吗?若说此次定州盗马是为了给我栽赃,可上官逸将军活着的时候,他又是图什么?”
“难道他不是图财?那他图什么?”
谢珩面色凝重。从前他未往深处想,只想着逮住那群蛀虫。可是现在把上官清与萧国人勾结、设局赐婚、给惜云下毒这几件事联系在一起,他总觉得不寒而栗。上官清在背后是不是藏着更大的阴谋?
“无论如何,此次务必一击即中,逼上官清招认罪行。张元宝扣下的公文和证物不知有多少能指认上官清的。此人狡诈多端,做事滴水不漏,若是没有确凿证据,他一定会砌词狡辩。”
“将军,丁全可做人证。他已招供上官清下令让他押运军马至蓟县,还有高玉书带去的兵部公文。还有抓获的萧军令牌。这几日,属下照将军的吩咐分头去户部和兵部查看了此次押运军马的档案文书,均有记载。”
“这些够治丁全的罪了。但是以上官清的脾气,恐怕早有防备。”谢珩剑眉紧锁,“这两次与萧军的交易都与定州有关,上官清又在定州牧场逗留过十几天,一定留有蛛丝马迹。事不宜迟,明早你出城回军营,不要声张,亲自带一队人马秘密赶去定州牧场,从京城快马加鞭三日可到,务必要搜出上官清的罪证。”
“是!属下遵命。”
三日后,惜云照旧起床早膳,寒霜又端来了吴太医的药。
她这才意识到,谢珩还没回来。
每日这个时候,他已经下了早朝。药都是他亲自端过来的,还有一碟水云轩的点心。
“将军呢?”
“一早上朝还未回府呢。”
她心里咯噔一下,默默算了下日子,上官清的接风宴已过去三日了。
一直到午膳后,谢珩还没回来。惜云有些坐立不安。
不一会儿,天苍去宫里打听消息回来了。
“夫人,将军早朝后被陛下叫去了御书房,现在还没出来。”
“还有什么人留下了?”
“兵部尚书、户部尚书,还有上官清大人。”
惜云心里七上八下,一定是大伯父上疏弹劾谢珩了。上一世,永康侯闻讯赶到宫中求情,谢珩被暂停军职,挨了五十大板,快到天黑才一瘸一拐地回来。
成败就在今日。她按捺不住地唤了一声寒霜:“快备马车,去永康侯府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