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季礼不肯交代,又不是官身,一顿毒打是肯定的。但是魏季礼咬牙坚持下来了,不是为了保护徐家,而是为了保护魏家。只要魏季礼手里捏着那些证据,徐家为了避免他把证据交出去,便只能力保魏家。
徐家
徐阁老当夜便知道了那批兵器没有被查到,还在魏季礼手中,不仅如此,魏季礼还握着许多对徐家不利的证据。魏季礼已经派人递了消息过来,若是徐家见死不救便鱼死网破。
徐阁老早就知道这个魏季礼不是池中物,没想到连自己都被算计进去了。
徐思念在家中好一顿闹腾,要徐家救魏季礼出来。今日是她大婚,大婚之日夫家满门下狱,即便是牵连不到她,她的名声也便臭了。再加上她心仪魏季礼这么多年,好不容易能够达偿所愿了,魏季礼却是要死了,这让她怎么能接受的了。大哭大闹,甚至以死相逼,最终徐阁老只能答应出手。
最终外界传言,徐阁老不忍心看孙女伤心便在朝堂上力保魏家。
魏家的案子可大可小,全看帝王的心意。太子党保魏家,大皇子党想弄死魏家。帝王自然是想弄死魏家,最好还能把徐家拉下水,但是证据有限,若是非要扣上谋反的罪名是很难。
即将过年,帝王要求速战速决,年前便有定论。
终于在经过几天朝堂争斗之后,魏家的案子了结了。
魏家家产全部充公,魏家人全部流放南岭。至于魏季礼,帝王体谅徐阁老一片爱孙之情,魏季礼改入赘徐家,于城外百里的采石场劳役营去打石头做苦役,不在流放之列。
没能借此机会废掉徐家,虞衡昭心里很不痛快,提着酒壶去了狱中见魏季礼。
魏季礼自然是知道虞衡昭想要的是什么,直接说道:“虞侯也不必枉费心机了,你想要的东西我没有。”
虞衡昭倒了一杯酒递过去,说道:“有没有只有你知道,我只是很好奇,你是如何与徐家达成一致的。”
魏季礼笑着说道:“猫有猫道,鼠有鼠道,虞侯应该很清楚,这些都是保命的路子,我是不可能告诉你的。”
虞衡昭也不急,将自己杯子里的酒喝了,说道:“不说便罢了,本侯早晚也能自己查出来。我只是好奇,你手里拿着那些东西,就不怕在去采石场的路上遭了毒手?”说着话,还把魏季礼面前的酒杯又往魏季礼面前推了推,复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魏季礼仍旧没喝,说道:“虞侯不必再试探了,我既然敢做,自然有自保的办法。”
虞衡昭将面前的酒喝掉,说道:“你年纪轻轻,便有如此谋权,以前是本侯小瞧了你。这若是再给你几年的功夫,本侯怕也不是你的对手。”
魏季礼手指摩挲着酒盏的边沿,说道:“阴谋诡计不是季礼所愿,若是可能,季礼并不想做虞侯的对手。”端起面前的酒盏,将盏中酒一饮而尽,继续说道:“可惜,天不遂人愿,失我所爱,便只能转投他物。人啊,总要有个目标,日子才能过下去。”
虞衡昭看着魏季礼已经空了的酒盏,又给他倒了一杯,说道:“你说的对,人若是没了目标,活的如行尸走肉一般,有个意趣!”
虞衡昭端着自己的酒盏靠近魏季礼,说道:“不知你今后还有何愿?”虞衡昭才不会相信魏季礼能在采石场老老实实的待着。
魏季礼端起酒盏,靠近虞衡昭的酒盏,笑着说道:“残躯而已,能有何愿?”
虞衡昭碰了个杯,说道:“不管何愿,本侯都不会让你得偿。”说着,便将酒饮尽。
魏季礼笑笑,没有说话,也将酒饮尽。魏季礼觉得,若是等到自己回京后,还能遇到虞衡昭这么聪明有趣的敌人,生活好像有盼头了。
虞衡昭起身说道:“当你给送行了。”走的时候还留下了剩下半壶的酒。
魏季礼看着酒壶,提起来,便将壶中酒灌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