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衡昭的事情说的差不多了,想着赶紧去找罗欣语问清楚佛珠的意思。刚跟帝王告辞,走出大殿,便得知了敲登闻鼓的人竟然是罗欣声,扭头便又回到了殿里。
袁绍初见虞衡昭又回来了,没有在意,问道:“大理寺罗欣声?罗欣悟的兄长?他敲登闻鼓所为何事?”
虞衡昭说道:“陛下,您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袁绍初瞥了虞衡昭一眼,说道:“你现在不着急回去了?”
虞衡昭笑着说道:“臣也想去看个热闹。”
袁绍初带着虞衡昭便去了含元殿。
此时罗欣声已经挨完了廷杖,见袁绍初一身龙袍走了过来,连忙从长凳子上滚了下来。想要爬起来,却是因为伤重未能成功,只好趴在地上,双手颤抖的举着诉状说道:“求陛下为我罗家做主。
徐家嫡女徐思念,大闹我二弟灵堂,出言极尽诋毁污蔑,欲坏我小妹清白,又施恶毒诅咒。我小妹气恼攻心之下才做出伤她之举。伤她之物不过是女子发簪,且是轻伤,并未害其性命。
当时在场人员除徐阁老外,吏部侍郎颜宁颜大人,礼部尚书白安易白大人,翰林院学士钱温钱大人,国子监祭酒孙群孙大人等十几位大臣都在场。
应天府尹方楼受徐家示意判我小妹死刑,秋后问斩。微臣求告无门,只能敲登闻鼓,求陛下为微臣小妹做主。”
虽说罗欣声因重伤说的断断续续的,还气若游丝,可终究是把诉状说完了。然后脑袋一歪,人便晕死过去了。
虞衡昭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他不过晚回来一个月,罗欣语便又入狱了,进的还是死牢,可真是有本事啊。
袁绍初本就有意打压徐家,如今有人送上了刀,还闹得这般大,他岂能不用。脸上带了怒气,说道:“此案驳回,便交由宁远侯重新审理。连我京都官员都求告无门,徐家还真是只手遮天。”
案子虽然尚未重审,但是判决已下,所有人都知道,罗欣语死里逃生了。
虞衡昭命人将罗欣声送回了罗府,便带着圣旨去了应天府。
罗欣语原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突然得知案子重审,心中惊喜交加。等到了大堂,见到坐在上面的竟是虞衡昭的时候,愣了一下,收敛神色,随即便低下了头。
虞衡昭看着罗欣语,虽然比在北境更瘦削了些,但好在衣衫齐整,能看到的地方并没有明显伤痕。只是虞衡昭不明白,罗欣语刚被带进来的时候眼神中是带有欣喜的,为何见到自己却是消失了。
虽然徐思念无法上堂,但是当日在场的人不少,又有当初给徐思念看诊的郎中在。徐家因为袁绍初在登闻鼓前的那番话也不敢出手干预。案子清晰明了,罗欣语当堂释放。
至于徐阁老以权谋私,方楼谄媚徐家,便是另一个案子了,这就与罗欣语无关了。
罗欣声被送回罗府的时候不到半条命了,罗府连忙请郎中看诊,无暇顾及罗欣语,压根儿就不知道罗欣语被放出来了,自然也就没有安排马车去接她。
罗欣语从应天府出来,如今已经是六月份了,耀眼的阳光披在身上暖洋洋的。罗欣语抬头望着有些刺眼的阳光,贪婪的吸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