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唐凤来出发的日子。众人来到门口相送,一别又要数日,女眷们哭哭啼啼以绢拭泪。
唐黎挑眉抱臂冷冷站在远处的桂树下,对她们的行为不理解也不尊重。他用手肘碰了碰郑黔的胳膊,偏头嘱咐道:“日后我若远行不许你这样哭,不吉利,跟哭丧似的。”
郑黔眉梢微微一动,移开眼睛没与他对视。“你想多了。”
他只会痛不欲生的抱着被子默默流泪,或是钻进装行李的木箱子里同唐黎一起走。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这人出门在外沾花惹草的可能性大,他得随身跟着才放心。
唐黎听到回答莫名有些不爽,却还是道:“那就好。”
他又想了想,随后半开玩笑半认真补充了自己认为最重要的一点:“也别偷人,不然不给你银子花。嗯……每天还要灌你一盅不爱喝的补汤。不要再妄想让小五代喝,我已经罚过他了。”
……以前也没发现他这么幼稚啊。郑黔闷声叹气。
唐老爷被妻妾女儿簇拥着上了马车。他有心想单独与儿子交谈两句。可奈何唐黎不愿近他的身,只顾和身旁人打情骂俏,想必派人去请他也是不会过来的。
“赶路吧。”
听到老爷发话车夫片刻不敢耽误,拽上辔绳驾驶着马车缓缓驶离了唐府。此行共两辆马车,算是轻装上阵。
唐凤来独坐一辆,近身伺候的小厮和车夫坐在一处,而跟去侍奉的下人们则统一坐在后面那辆较为朴素拥挤的马车中。
两辆车渐行渐远,骤然少了些人,府里略显的空旷了些。
自始至终唐黎都没有走出门口目送。见侍人们扶着那些哭完的妻妾纷纷往回走时他才挪步带着郑黔回了自己的院子。
小五正好将屋里郑黔的东西收拾好了。他拎着两个包袱,掂了掂重量后左一个右一个挎到了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