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尚书免礼,本皇子身体不适,就不下车给岳丈大人见礼了……”
不等宁立德说话,宁小满已经走到跟前。
“岳什么丈!司徒隐,你记着,今日起,你只有岳母!”
“宁尚书,烦请让开。”
说着,便伸手将宁立德推到一边去,指甲里的白色粉末随即附在宁立德的手臂上。
“娘,上车,我们走!”
赵织手里紧紧攥着那封放妻书,毫不留恋,坚定的迈上了马车。
随着马车缓缓前进,终于逃离了那个困住她半辈子的牢笼!
而她们后方的王氏,恶狠狠冲着马车碎了一口,将大门哐当一声,关上了。
赵织缓缓睁开眼睛,刚要给司徒隐见礼时,却听到一个稚嫩的声音:“娘亲,这就是外祖母吗?”
赵织疑惑的睁开眼睛,望向说话的孩子。
这孩子,怎么感觉如此熟悉?
“宁回,过来见过外祖母。”
赵织还没从宁小满这话里面反应过来,就觉得怀里突然多了个人。
“宁回见过外祖母!外祖母,见到宁回你开心吗?宁回见到你好开心呐!”
宁小满:“娘,宁回,我儿子,五岁了。”
“刚才没来的及说完。那晚,我遇到了一个人,发生了……一些事,后来便有了宁回。”
“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那个人……就是司徒隐。”
说着,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司徒隐,后者面上却是有些不自在。
赵织的心,跟着宁小满的话,大起大落!
“所以,这孩子……是大皇子的?”
宁小满端坐着,老老实实的点头,一副认错的好态度。
赵织仔细看着这父子俩,眉眼间,的确如出一辙!
面对赵织的眼神,不知为何,此时,司徒隐心中也有些虚的慌。
明明当年提,裤子走人的是她!
赵织抱着宁回,内心五味杂陈。
所以,当年她所担心的事。全都发生了!
不幸中的万幸,那男子是宁小满的未婚夫婿。
可宁小满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带着孩子,在这乱糟糟的世道上,该多艰难啊!
“小满……累不累?”
闻言,宁小满心中一震。
她缓缓抬起头,看向赵织的眼睛,瞬间明白了她这话的意思。
这几年,所有的事,她都习惯性的一个人扛着。
宁回一出生就险些死掉,好不容易抢回了一条命,再到后来四处求药,炼药,一次又一次……
这些年的居无定所漂泊着,她根本就没有去想,自己累不累。
如今,赵织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轻松击破了她所有的故作坚强!
豆大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宁小满哭着哭着,却笑了……
她有妈妈,有后盾,她再也不用独自硬扛了!
“娘……”这一声呼喊,才是真真正正的发自肺腑……
宁回瘪着嘴,看着抱头痛哭的二人,道:“娘亲,外祖母,你们别哭了,你们在哭下去,我都要忍不住了……啊……”
宁回张着嘴,干嚎着加入了战斗。
一旁本就手足无措的司徒隐,这下更是傻眼了。
加入??
如何加入?
不加入?
又显得自己格格不入……
“爹爹……”宁回干嚎着问司徒隐。
“娘亲那么伤心,你都不安慰安慰她的吗?”
司徒隐瞬间头大。
“怎……怎么安慰?”
“当然是亲亲抱抱了!”
此话一出,车内瞬间尴尬的落针可闻!
宁小满也顾不得擦干眼泪,对着宁回怒目而视:“宁回!”
人小鬼大的宁回自是知道该找哪个护盾。
直接扑进赵织怀里。
“阿回,外祖母问你,那些话……你从哪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