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是我们亏待你了！”

看柳梦情绪激动，萧进也不敢说太多话，以免让她受到刺激。

“对不起？对不起有什么用？能把我的子宫还给我吗？能让我不要坐牢吗?”

柳梦大声哭喊着。

“萧进，我恨你！恨你们全家！我巴不得你们都去死！”

萧进叹了口气。

“梦梦！别这样！你还年轻！往后的日子还很长！你一定要好好生活下去！”

他看着完全变得陌生的柳梦，心里很不是滋味。

“好好生活？我才22岁啊！以后让我怎么去生活？我连个女人都算不上了，谁还会要我？”

柳梦瞪着发红的双眼，发了疯般的吼叫。

看着她像个疯子般的模样，萧进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只能不再说话，任由她发泄。

靠在椅背上，轻轻闭上眼睛，他不由得想起第一次见柳梦时的情景。

那时的她，年轻，美貌，全身都充满了诱惑力，让他忍不住冲动，背着徐曼也要努力去亲近。

那个完美的身体，曾让他疯狂，让他放纵，给他带来过极致的体验。

如今才短短几个月过去，一切就都变了模样。

“对不起！对不起！我是个罪人！”

他喃喃自语道。

哭了好一会儿，探望时间到了，柳梦也不得不起身离开。

“梦梦！”

在柳梦转身的那一刻，萧进还是忍不住喊了一声。

柳梦红肿着眼睛回头。

“梦梦！保重！”

萧进的声音也有些哽咽。

“过去的事就都忘了吧！希望你会有新的人生！好好改造！早点出去过正常人的生活！下辈子，不要再遇到我这样的人了！保重！”

萧进泪眼朦胧的看着身形单薄的柳梦，心里满是愧疚。

他恨自己无用，留不住自己的孩子，更留不住他爱过的女人们，还让她们受尽折磨。

可这一切，都能怪谁呢？

归根结底，还是自己那深不见底的欲望。

他痛苦的闭上眼睛，忍不住哭了出来。

这一刻，前尘往事通通涌入他的脑海，他感受到了深深的无力感。

他仿佛看到了苏玉水漫到脖子时的绝望，看到了柳梦被踢破子宫的痛苦，也看到了头发花白的母亲，佝偻着背伺候徐曼时候的小心翼翼。

所有的一切，都是源于他。

他突然觉得，自己真的是个罪人，他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

可在这高墙大院里，他甚至连去寻死的自由都没办法拥有！

望着眼前坚固的铁窗，他泪如雨下。

那些功名利禄，他已经无法再拥有，也总算看淡了。

唯一让他牵挂的，便是那年老体弱的母亲。

可这一别，他是彻底不能在母亲身边尽孝了。

只盼望着徐曼，不要太过为难母亲。

颤抖着身体哭了许久，他又被押回那个密不透风的房间里，继续着他行尸走肉般的生活。

他的这一生，似乎也在铁窗里终结了。

徐曼也并不好过。

她终日惶恐不安，害怕柳梦的事，把她牵扯进去。

虽然暂时把警察糊弄过去了，但世事难料。

她也不敢从此高枕无忧。

好在终于从她的眼线那儿传来消息，柳梦一回医院，就被等候在病房的警察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