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姓韩的嘿嘿一笑,满脸的猥琐,“淳于公子的美意想来你是清楚的,不过嘛,听说你近来与一个姓柳的聊得欢畅,岂不辜负了我们淳于公子?”
锦娘闻言,已明了对方是来者不善,只是淡淡一笑,依旧不卑不亢,“小女子是做小买卖的,人来自是笑脸相迎,过后就是人走茶凉,何来欢畅不欢畅?”
“哼!好一张利嘴!”姓韩的一拍桌子,“今天你就坐在这里和大爷来欢畅欢畅!”
随后一个眼神,身后的一个下人急忙过去,就要对锦娘动手。
锦娘花容大失,正不知如何是好。
忽然,那下人“哎呦”一声跪倒在锦娘面前。
众人俱是一惊!
明明是要动手,怎么还过去行了个大礼?
这时,众人看到地上的一根筷子才明白,不知方才何人用筷子作暗器,正击中那下人腿弯。
那淳于阳猛地站了起来,满脸怒色,大声喊道:“什么人这么大胆!敢动我们淳于家的人,不想活啦!”
“嘿嘿,是你爷爷我。”
众人望去,只见沈风正笑嘻嘻地看着淳于阳这边。
淳于阳见是沈风,便冷笑了一声,“原来是会唱曲儿的沈疯子!”
姓韩的及几个下人一同大笑起来,淳于阳又道:“本少爷现在要拆了这棚子,带走锦娘,你最好少管闲事,否则让你也吃不了兜着走!”
沈风闻言,脸色一冷,一字一字地说:“你动她一下试试。”
那声音中森寒之意外露,虽然夏日炎炎,众人竟然生出彻骨寒意来。
“给我好好教训教训他!”淳于阳言毕,手下人刚要动手,忽见一身影倏地闪至淳于阳身侧,一把冰冷的短剑此时正抵在其脖颈处。
“你敢——”对面那姓韩的刚待开口,只听“啪”的一声,此人已沈风被拍在地上“哎呦哎呦”地叫着。
沈风望着地上的人,冷笑道:“斯文败类!”
“你,你,你是怎么过来的!”淳于阳吓得冷汗直出,连几个下人都还没反应过来。
淳于阳早些年倒是见过沈风与人在街上斗殴,也不过是寻常拳脚,自己的几个下人也是练家子,够对付的了,只是现在他实在想不到这个沈风竟有如此身手。
“跪下,道歉。”沈风冷冷道,他心里明白,这帮仗势欺人的混蛋,最喜欢欺行霸市,现在若不让他们长长记性,以后锦娘的麻烦还是少不了。
“这,这……”淳于阳支支吾吾,两股战战。
就在这时,一女子声音从外传来,“沈公子,请息怒。”
沈风转头望去,只见路边停了一辆装饰精美的马车,车上帘子已打开,一女子正望向这里,正是浣花楼杜小薇。
自上次在浣花楼酒醉,沈风也没再见过她,那份给他的浣花帖,他也没当回事,一直丢在山庄里。
只听杜小薇道:“众位公子皆是熟人,何必如此大动干戈。要不,下月初八,小女子愿意做东,请各位消弭误会,可好?”
沈风听到杜小薇是想从中协调,便心念一想,若是太过激进,淳于阳若是暗中报复,锦娘的生意后面必不好做。
于是,将手中剑一收,“今天看在小薇姑娘的面子上,放你们一马。你若再来生事,我让你有头睡觉,无头起床!”
淳于阳赶忙点头道:“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率众人急忙跑开。
杜小薇莞尔一笑,放下帘子,马车离去。
锦娘自是感激一番,沈风也向其交代若有所需,直接找绿柳山庄即可。
西子湖,灯火阑珊。
鸾凤楼的画舫中,陆瑾儿轻轻捧着一盏精致的莲灯走向船边,轻轻地将莲灯放入水中。
这是专门为齐叔而做的,毕竟齐叔在陆瑾儿身边也是时日不短,平日大家聚会饮酒从来都是将齐叔当做朋友,而不是手下。
微风习习,莲灯轻轻地向湖中远去。
沈风此时默默倚在栏杆,望着远方的湖面。心中感慨道,自晋阳之行,现在已受道长指明方向,专心练剑,想来齐叔你便不再骂我虚度了。
“风哥。”
沈风回身望去,只见柳慕语轻轻走了过来,几根青丝在微风中撩拨着她白皙的面庞,“齐叔与那云姑,虽是今生共聚很短,但死却同穴长眠,想来,临终前他们是幸福的,我们为他们高兴才是。”
沈风闻言,知道柳慕语猜到自己在回念齐叔的过往种种,是以来宽慰他,便声音一柔道:“慕语,你这般善解人意,我也是幸福的。”
柳慕语听罢,腮边红晕升起,更加妩媚动人。
沈风正色道:“我沈风今天能有众位亲朋在侧,也算是苍天洪恩不弃,我一定会珍惜。”
柳慕语嘴角笑意一起,点了点头。
忽然“哎呀”一声传来,众人急忙回头望向舫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