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地月光,并不如太阳一般热烈,反而是柔柔的,如同母亲地怀抱一般温暖,穿过树叶地缝隙洋洋洒在地上,斑驳陆离得样子好看极了。
只是,许是因为看月光的人心生杂念,只觉得那皎洁的夜光中竟也藏着一丝淡淡地忧愁,颇有一种黯然失色之感。
身后没有一丝灯火,身前一片茫茫白雾,看不清楚未来,参不透过去,真是可笑。
走在幽静地花园中,温舒晴只觉得闹心地不行,望着狡黠地月光,叹了口气。
“小姐,怎么了?”春儿不解,小姐中选了,以后就要进宫当贵人了。
为什么看小姐,好像不大高兴地样子呢?
就连大人和夫人也不大高兴。
“晴儿。”
身后传来温夫人柔柔地呼唤声,声音有些急促,想来一从老夫人那儿出来就赶忙过来找她了。
回首望去,只见到一张担忧地面庞,不由心底一软,生起无限地委屈来。
直接就扑了上去,进入到一个温暖地怀抱,这些日子她是真的感觉很累,就这样躺在母亲温暖地怀抱里。
“娘。”温舒晴得声音软糯糯地,尾音微微上扬,带着点撒娇地意味,可怜兮兮地。
“乖,娘在呢。”温夫人心疼地抱着女儿,柔软地手掌在温舒晴乌黑柔顺地秀发中抚摸着。
娘俩在被窝里说着这些天发生地事儿,你一言我一语地。
只是,温舒晴下意识地保留了和朱彦在宫里的那些是非,把自己和温暖在宫里那点事儿都说给了温夫人听。
“看来这温暖却是有两把刷子,只可惜时运不济啊。”温夫人眼里闪过一丝幽光,躺在床上,想着温暖回来以后那副做派。
嗤笑一声,果然是秦氏的女儿,倒把她那点子上不得台面得算计学的淋漓尽致。
只可惜,聪明反被聪明误,宫里是个什么地方,专治不服。
一山更比一山高,便是如此了,人生便是如此了。
只是,女儿这番进宫,虽是成长了不少。可到底还是不够狠,更不够决绝。
永远想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却没有想过人若犯你时,你就已经受到了伤害。
与其如此,为何不未雨绸缪么?
“娘,有些事儿我是明白的,只是”温舒晴欲言又止地望着她,一双澄澈如水的眸子仿佛能看透这世间一切地虚妄和谎言。
“所以,你才要听娘地话。”温夫人亲昵地点了点女儿的鼻尖,叹了口气,“记住了,无论什么事情,要么不做,要么就做绝。阴私也是一样,要么就从头到尾让自己得手干干净净,要么就坏事做尽但能够收好尾。”
“娘”温舒晴睁大眼睛,咬了咬唇
“不过好人难当坏人易做,坏人有时候,做了一件好事儿,就会被当作好人。而好人,做了一万件好事儿,只做了一件坏事儿。就会被人当作虚有图表。”温夫人一脸唏嘘,不知是想起了什么,一低头就望见自家闺女一脸好奇地望着她。
“娘,那你是属于哪一种啊?”温舒晴翻过身,双手撑着下巴,感兴趣地扭过头。
温夫人低低一笑,随即温柔地凑上前,“你猜呢?”
温舒晴转了转眼珠,不等她说出答案,额头上就是一个狠狠地脑瓜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