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盖头下的这个娇美的女子脸上满是泪水,美眸中闪过阵阵的难过,她悄悄啜泣了几声,才拿了帕子沾了沾脸。
前世今生第一次婚礼,竟是如此一个不完整的婚礼,明明得到了所有人的祝福,可她就是高兴不起来。
接下来的一切,她浑浑噩噩地跟着嬷嬷和礼官的提醒,一步一步完成着。
待她再回过神来,已经坐在永宁宫主殿内的床上了。
“天呐,孙嬷嬷这是椒房么”春儿刚刚扶着温舒晴坐在洒满了桂圆瓜子一类的,
温舒晴只觉得这床好膈人呀,还没等她抱怨什么,就听见了春儿惊讶的声音。
“确实是椒房。”孙嬷嬷惊讶地上前,用手指抹了一把,闻了下确定道。
她的眼中满是惊异,随即一喜,主子受宠她自然也更有面子。
“椒房?”温舒晴蹙着眉,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好似不解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一般。
孙嬷嬷含笑凑到她耳边道,“娘娘可听说过椒房独宠?”
温舒晴盖着盖头微微点了点头。
“椒房是西汉未央宫皇后娘娘所居殿的名,别称为椒室。椒房则是以椒和泥涂壁,使温暖、芳香,也象徵多子之意,只有正宫主位也就是皇后与陛下大婚之时才能用。”孙嬷嬷温声解释着,眼中划过一丝复杂。
她既为娘娘欣喜,又为娘娘担忧。
欣喜是因为椒房意味着娘娘在陛下心中的地位不一般,担忧则是刚刚进宫就如此高调,只会让诸宫妃嫔都心生芥蒂。
尤其是怕皇后娘娘心中有有个结,虽然皇后娘娘向来大度贤惠,对嫔妃们多有照料,只是到底椒房是不同的。
不过这话,如今还不能说给娘娘听,以免娘娘太过担忧,影响晚上和陛下行敦伦之礼。
温舒晴挑了挑眉,没想到还有这种说法呢。
话音刚落,一旁的几位宫女一同恭敬地跪在地上,“奴婢参见懿妃娘娘,娘娘万安。”
孙嬷嬷一进门就见到了跪在地上的她们,只是那时她们只顾着扶着娘娘了,无暇顾及其他,只匆匆叫了起。
没成想还挺机灵的,知道再行回礼,让娘娘认识一下。
只是啊,前脚这般想着,后脚就被打脸了。
“奴婢是陛下派下来的永宁宫一等掌事宫女棉宁,娘娘若是有事请吩咐。”面容清秀的绿衣宫装女子柔声道。
其他几位宫女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不明白她怎么突然这般大胆。
不过转念一想,到底人家是陛下派来的,不看僧面看佛面,自然有底气了。
一旁的孙嬷嬷蹙了蹙眉,眼中一闪而过的冷意。
春儿一听这话,顿时明白她是个不老实的,这种时候竟然说出这种话来,眉头一拧就要上前训斥时被珍珠一把拉住了。
珍珠无奈地冲她摇摇头,现在是什么时候?现在可是主子的好日子,可不能被这么个东西破坏了。
大好的日子就把宫里陛下派来的宫女给训斥了,若是传扬出去岂不是下了陛下的面子。
“起来。”温舒晴淡淡道,“过了今日,明日本宫再好好认识一下一等掌事宫女棉宁。”
孙嬷嬷欣慰一笑,不愧是被她出来的,娘娘如今是大有长进。
果然,棉宁心下一慌张,咬着牙颤颤巍巍地跪在了地上。
她本是龙极宫的宫女,只是因为一句陛下一句你长得有着像一个人,就被来宝公公给调到了永宁宫做管事宫女。
她也不知怎么的,鬼迷心窍之下竟然想到了这么个法子来给懿妃娘娘添堵,其实她刚把话说出口,就已经后悔了。
毕竟懿妃娘娘可是主子,她是奴婢,若是她铁了心要处置了自己,陛下也不会说什么的。
“娘娘赎罪,奴婢并非有意。”棉宁眼中瞬间盛满盛了泪水,楚楚可怜地抬起头来,一副并非有意的样子。
只可惜,温舒晴此刻盖着红盖头,什么也看不到。
孙嬷嬷等人自然不会对她心生怜悯,春儿撇了撇嘴巴,斜过眼睛并不看她。
珍珠嫣然一笑,温温柔柔地望着她,只是嘴上的话却毫不客气,“棉宁姑娘,今天是娘娘的大喜日子,你这般哭丧着脸,总不会是故意败了娘娘的好日子。”
棉宁身子一僵,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珍珠,仿佛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来。
“行了,你下去。还有,棉宁棉宁,不太好呀。”说到这儿温舒晴蹙了蹙眉,这名字和她兄长的名字撞了,不大妥当。
至于是不是那狗皇帝派来的人她也顾不得了,她不觉得那狗皇帝会把这么个小小的宫女放在眼里,更不会因此而问责与她,起码她是有这个自信的。
这话一出,棉宁心中一挑,这名字可是陛下为她取的。
“正是呢,娘娘,确实不大妥当。”孙嬷嬷倪了棉宁一眼,含笑应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