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户不等徐青回答,便接着道:“这些我也管不着,你要山混子皮,我倒是真存了一张,原先也是别人要的,我给炮制好了,那人却没来取货,这都是二三年前的事了。”
“当初为了这皮子,我差点把命搭上,就连养的好狗都折了两只。不过这皮子冷门,难得有人想要,我也不和你兜圈子,就按当初那人出的价格,我打个对半,五十两银子卖你。”
“多少?”徐青还道这猎户真的好说话,没曾想对方一开口就是五十两银。若这么说,当初问他要皮子的人,至少得开价百两!
“你别不信,我这人不会做生意,更不会多要,当初若不是那人开了高价,我也不会连命都不要,去猎那行子。”
“这皮子是我当年拿命换的,你瞧我脸上这几道疤,就是当初那行子受伤后假死用利爪划的,若不是我反应快,脑袋瓜子上的皮,都得被它扒掉!”
见对方不开口,猎户又补充道:“这么地,你准备五十两银,我后天把那行子的皮拿来,到时候再搭你一条青狼皮,你看如何?”
徐青没再与之研磨价格,他在东市街溜达了大半圈,这是唯一有现货的一家。
若错过这家,谁知道还要耽搁多久,况且五十两银子对他而言也算不得什么。
两人敲定好日子,徐青便沿着东市继续溜达,待来到街口时,几个靴子上满是黄泥的衙差正好迎面过来。
徐青错开位置,准备离去,却不曾想被领头的捕头一把拦住。
“我瞧你面熟,你可有牙牌路引?”
徐青看向有过两面之缘的赵中河,心中颇有些无奈。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自己和这捕头不大对付。
就像是命里犯冲。
赵中河接过牙牌,看着上面印刻的籍贯姓名,忍不住盘问道:“湘阴县,小石头村?你来临河做甚?”
在他身侧,有一个衙差往仵工铺送过尸体,认得徐青,于是开口帮衬道:“头儿,徐掌柜是做死人生意,给人移灵下殡的。我去过那边,徐掌柜在井下街有个铺面,就那个全是丧葬铺子的地方......”
“呸!真他娘晦气!”赵中河刚从坊外回来,那一百零六具干瘪的死人尸体还没有从他脑海中消去,结果就又遇见一个做死人生意的,他怎么一天天净遇见这些阴间事了!
此时不光赵中河不高兴,徐青心里也别扭,他的梦中情棍可还在对方腰上别着呢!
就这么,本就看不对眼的两人再次不欢而散。
......
且不管赵中河为何总与他过不去,这往后的日子还得按天过,毕竟咱又不指望那姓赵的。
徐青现在只惦记着两天后的山混子皮,只要有了这皮,他就能正式着手进阶铁甲游尸的事,至于那根打狗棍,就当是让狗叼走了罢!
回到铺子,还没过多久,隔壁万事通吴耀兴就拎着条鱼过来了!
“瞧瞧,我特意去埠头找熟人讨的鲤鱼。”
吴耀兴笑呵呵道:“我家那小子开春就要去考秀才,这鲤鱼可是好彩头,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叫鲤鱼跃龙门!”
“这不,给你拎一条过来,让你也沾沾喜气!”
徐青瞧着那鱼,心说养尸经里也没说僵尸不能吃鱼,要不等会切点生鱼片试试?
这边两人聊着天,吴耀兴顺嘴就提起了临河坊外发生的大事。
说是有一百多个人,一夜之间尽数死在妖物手中,可邪乎了!
“你经常出去给人送葬出殡,可得招呼紧了,谁知道坊外边闹的是什么邪祟......”
徐青听到这些,倒没担心邪祟问题,他首先想到的是,这一百多个死人衙门会不会送到他这里?
再然后,他想到的便是天心教妖人来到临河坊的事。
思索片刻,徐青对吴耀兴提点道:“老吴,埠头你最近尽量少去,我听牙行的朋友说,那儿最近被外来的津门帮占了,现在两家正在斗法,凶的很,保不齐就给误伤了!”
“有这事?那我可是不敢再去了!”
吴耀兴倒是惜命的紧,一听这话,说什么也不敢再去埠头溜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