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鱼,想什么呢?”李药成的声音终于将阿鲤的思绪拉回,“我刚才所说你有没有听到?”
“啊?”阿鲤愣了一下,看来在他发呆的时候,李药成又说了些什么。
李药成见状,知道阿鲤果然是走了神,也不再细究方才他到底在想什么,只是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我说,我去嵎夷皇宫的事帮我瞒着秋暝,这孩子平时看着做事挺稳妥的,但就是一根筋,要知道了我的事,铁定要来寻我的。”
阿鲤闻言笑了,“他是一根筋,你也一根筋,倒也挺像爷俩。”
“你不也一根筋?”李药成下意识反驳。
“是是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臭鱼,谁跟你一家人!”李药成哼了一声,竟像个三岁孩童,而后又立马严肃道:“说正事呢!你认真点,答不答应就一句。”
“好,我答应你。”阿鲤应下后,又道:“但他自己总会发现的。”
“我知道。所以秋暝若要出谷,便拦着他点。”李药成道。
“这我哪拦得住?”阿鲤惊声道。
“一年,最多一年。若一年之后秋暝执意要出谷,你便放他出吧!”李药成道。
“为何?”阿鲤不解。
“轻尘是第一环,蠃子第二环,之后还会有第三环,第四环,环环相扣。到那时,秋暝再出谷寻我,等到了皇宫,或许还能将我救出也说不定。”李药成说道。
“关键是你写的那张纸条?”阿鲤原本也是从中看出异样的,只是没想到其中竟然牵扯这么多,如今终于提到点上,忙不迭问道。尽管在他离开时轻尘还未到斋中,他并不知道轻尘的存在有什么作用,但那对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正是。”李药成回答阿鲤后,两人再次沉默不语。
再开口时,阿鲤说的便是这一年里药仙谷中发生的事了。
“秋暝把屋子改成食堂了,名字就叫药膳斋。平日里乡民们会到斋里吃饭,秋暝给他们调养身体,他们给秋暝提供食材。倒是操办得有模有样。”
“像他会做的事。”李药成笑了一下,却是有几分自嘲,摇了摇头,道,“当年师父走的便是这条路,是当之无愧的上医。我不行,我只会精研疑难杂症,当初师父的观念,我总看不上眼,才有了这药仙之名。没想到这么多年后,我总算是体会到师父当时犟不过我的无奈了。”
“这孩子,指不定真能继承栖云散人的衣钵。”阿鲤口中的栖云散人便是李药成的师父。
“说不准还能超越师父,他有这个天赋。”李药成赞成道。
“那样的话,栖云散人在天之灵定会感到欣慰。”阿鲤接着道。
“一定会的。”李药成将烹好的茶倒入杯中,二人相互碰过,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