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就故意问:“陈总的母亲病了,他还有时间喝酒呀?”
女孩毕竟是一个涉世未深胸无城府的人,她这时就像倒豆子一样说:“喝呀,再忙他都要抽时间喝,每次都是我们的司机把他弄回来的。”她用了“弄”这个字眼,而没用“扶”。“扶回来”情况就会好一点,“弄回来”说明人就很狼狈了。
青梅就更揪心了,又问:“陈总不是自己会开车吗,怎么还用司机弄回来?”
女孩没有急于回答。她又拢了一下头发。
奇怪,她怎么老拢头发呢?
青梅这才发现她戴了一个很大的耳坠,有手圈那么大,很白,好像是银子的,但只有一个,在右耳。她可能是在显摆。
女孩慢悠悠地说:“华娱公司不止一个司机,车
也不止陈总那一辆。公司有公司的车,要跑业务,陈总开那辆奔驰是他的私人坐骑。再说了,陈总喝多了酒,他就开不成车了,还不得司机把他弄上车,再把他弄回家?”
青梅没再继续问。她觉得再问下去就会令人讨厌了,兴许还会露馅:你问这么多干什么?你是来结账的,还是来探听人家个人的?你一个小女孩怎么对人家陈总的事那么感兴趣?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和目的啊?
这么想着青梅就站了起来,然后跟女孩握手告别。
女孩终于自报家门说:“我是陈总办公室新来的秘书,我叫王小妮,你把你名字和手机号留下,等陈总回到办公室,我办好付款手续就立即给你打电话。”
青梅只好把名字和手机号写到一张纸上,交给自称王小妮的女孩。她知道,陈鹏飞一见到她的名字就会明白,她不是来要什么汽车加油的油钱,那是一个借口,目的是来见他。
临出门时,青梅停下来扭头问:“陈总不是有个秘书名叫卢曼的吗?你来了不就有两个秘书了?”
王小妮好像十分得意地说:“卢曼已经走了,是陈总让她走的。卢曼走那天,据说哭得很凄惨,但陈总还是让她走了,一点余地都没有。公司里没人知道原因,谁都不敢劝,谁都不敢问,谁都不敢送她。她拎着个坤包,还拎着一袋个人用品,一个人踽踽的走出了大门,样子非常孤独、落寞。卢曼离开办公室的那一刻,狠狠地剜了我两眼,似乎是我把她整走了、是我抢了她的饭碗似的。虽说市场的竞争到头来都是人才的竞争,但其实是她走的前一天我才来的,我大学刚刚毕业,是陈总从人才市场把我招来的。我只和卢曼有那一面之缘,好像就有十年的冤仇似的。”
王小妮像讲故事一样在讲卢曼,她绘声绘色,抑扬顿挫,但话里也不乏同情和婉叹的味道。
王小妮显然不知道卢曼更多的故事,卢曼的离开就与站在她面前的赵青梅有关,要不是卢曼与青梅“叫板”争抢陈鹏飞、要不是卢曼编造她与陈鹏飞“亲嘴”的谎言,陈总是不会痛下杀手让她走的,她毕竟是一个在市场上出去能战战之能胜的奇才。
事情到了这一步,青梅也不好再说什么,这个结局应是青梅早就该料到的。女孩有时太有心计也不好,她总以为“亲嘴”两个字会像两把匕首一样插进青梅的骨头,让青梅在疼痛中放弃陈总。岂不知“亲嘴”二字却变成了一把双刃剑,它虽伤到了对方,更重的却是伤到了自己。恋爱应该是有学问的,亘古不变的真谛是:以感情为基础,付出真诚,强扭的瓜儿不甜。
青梅快下楼的时候,王小妮似乎反应过来了,她突然追出来说:“赵青梅,你不是说有我们陈
总签字的单子么?你把单子留下来,我们照着单子的金额,把油钱给你打过去就行了。”
青梅反应极快,她说:“你们钱都没付,我怎么能把单子给你呢?你也不想一想,我把单子给你了,到时候你们把单子撕了不认账怎么办?”
青梅手里根本没有单子,她是故意这么说的,说完,她就急急地下了楼,出了大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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