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大兄弟又打退堂鼓,来都来了,看个究竟吧,说不准那大动物没你说的那么可怕!”牛大胆非常执拗。
原本就是醉酒状态,刚才掉落时摔了一下,大脑似乎更加浑浊不清,但姚恩赐心里清楚,这么深的洞,倘若真的大动物扑上来,抵挡不住就危险了?
查看了一下洞壁,不知道是抹了什么东西,光溜溜的,心里疑虑重重,洞壁怎么会如此光滑?敲击几下,十分坚硬,发出“咚咚”的响声,如果想弄出个阶梯,感觉是不可能的事情,现在假如没人助力、不借助物体的情况下,想要出去都是个实质性的问题,简直堪比登天!
洞壁难道是什么大动物磨擦所致?尽管不是经常进山,可是听长辈们讲野猪为了解痒,总是与松树磨擦,蹭得身上油光铮亮,也许是自我保护的一种方式。据说子弹都难以穿透!
难道是什么动物蹭的?是野猪、老虎?要么是黑熊?转念一想,不可能!它们没有翅膀不会飞翔?这么深的洞怎么出行?要么是得道成仙了?不可能的事情!是故事书看多了吧!“我怎么忘记了,的确是喝酒误事,古墓就在南山坡。只顾找野兔子窝了,怎么把古墓这茬给忘记了!”姚恩赐下意识的喃喃自语。
“大兄弟你胡说八道的啥玩意?啥古墓啊?”牛大胆追问。
“牛大哥快托举我上去,然后我再拉你,赶紧出去吧!”姚恩赐一时间吓得六神无主。
“瞧你那熊样,你说咱们这是进了古墓了?那不是更好,岂不是歪打正着?找这好事还找不着呢,那叫啥来着,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指不定是有神仙相助,把咱们引到这里来了!干脆弄点干货回去算了,大概是将军古墓,那不就等于找到宝藏了!”牛大胆激动不已。
“姚家祖宗八代没有干盗墓子活计的,到我这代即使不成大器,也不能给祖宗脸上抹黑!原本我就是姚家的独子,我父亲贩卖耕牛犯下大错,后来经过行善事弥补,才换得五代单传,要是我再犯错误,姚家以后可还有人?”姚恩赐虽说喝了烧酒,可是心里清楚,想起姚家被神明惩戒的事情有些沮丧。
“这年月饭都快吃不上了,谁还管那些事情,捞着干货才是真格的。你那时候年纪尚小,经常有懂得风水的人,来找将军古墓,山上冲下来泥土,把古墓给掩埋了,这么大的山头到哪里去找?今天夜里让咱们哥俩撞上了,真是走了狗屎运了!要么是祖宗八代都积了大德了!”牛大胆说的双眸放光。
“你没听见那鼾声?你觉得还能进去?假如那个大家伙起来,不比老虎还厉害十倍?”姚恩赐心里发怵。
“可能是咱们烧酒喝的过多,出现了幻听,现在你再听一听,哪里有什么鼾声?死人我可见的多了,有道是,人死如灯灭,虎死如绵羊。再说都死了千八百年了,大概骨头都腐烂了。”牛大胆满不在乎。
姚恩赐毕竟年轻,二十岁的年纪,对事物判断能力比较差,难以抵挡牛大胆的再三劝说。于是勉强答应了,说道:“也好,一会进去赶紧拿东西走人,可别贪多,简单拿点物件就行,倘若有什么古代字画归我,我对其他的不感兴趣,即便是拿回去,我父亲也得给扔出来。其余的物件你愿意拿什么都行。”
“唉!你看这不就得了,明明是件好事情,害得我费尽口舌,到里面听你的,反正也不是我家的东西,要不你只管端灯就行,拿回去的物件由着你挑选,你看这样可妥当?真搞不懂你们这些读书人,净是稀罕字画,我不稀罕那玩意,也不懂得欣赏。我都四十大几的人了,还是老光棍一条,弄点什么值钱物件,卖了钱娶媳妇,总算没白来一趟。”牛大胆说出自己的想法。
牛大胆高举松枝火把往墓里面走,尽管说胆子大,看得出腿肚子一直在发抖,别看喝了烧酒,从进山那会就发现,他并非想象的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主,一直用酒精来麻痹自己的神经,说明他比我胆子还小,只不过壮着胆子行事而已,全是硬撑着。毕竟人的能力有限,体力也是局限性的。
紧紧的跟在牛大胆的后面,仔细观察着,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唯恐有什么机关暗道之类的东西。 这个古墓可是真不小,如同阳宅一样宽敞。只是破了洞,灌进许多泥水,脚下有些打滑。经过一道宽敞的走廊,进入一个墓室,类似阳宅客厅的地方,里面的家当年代久远,虽说古墓封闭得严实,也早已面目全非。牛大胆摸了摸七拧八歪的桌椅板凳,说道:“这些木头可能挺值钱,听我爹说,早些年间,大户人家的一个桌椅板凳都是价值连城,什么南北木、坛子木,我也没见过,是啥名字也记不太清楚。”牛大胆一顿胡诌八扯。
“牛大哥那叫金丝楠木、小叶紫檀木,瞧你说的可挺齐全,就差灌木了。”姚恩赐加以更正。
“你们这些读书人咬文嚼字的,又南木、坛子木、又来个罐子木,太奇怪了!木头咋什么名字都有?反正管他南边北边的,值钱就行了,一会拿几块回去,等我娶媳妇打家具一准用得着。”牛大胆说得不着边际。
坟墓里的东西能制作家具?也不嫌晦气!转念一想,还是别去打消人家的兴致,人与人之间,文化层次不同,需要层次也会不同。任凭他怎么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