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找个人家借宿,来到一户人家,轻轻敲门,一位老者来开门,我们定睛一看是路遇骑白马那老人,竟然这么巧!老者六十多岁的年纪,中等身材,体态匀称,双眸透着干练与智慧!
老者问明来意,将我们让进了屋子,进门是外间屋子,推开外间屋门就是里间屋子了,屋子里面很简陋。
看了看也没其他的人,就老两口子,老太太坐在地上的一张草席子上,看见我们进屋看了看也没说话,屋子里别说床,连个凳子都没有,可谓是干净利索。
伙伴们面面相觑,虽然没说话,也都知道各自的意思,别提借宿了,自己家都是睡地铺,哪怕有几个凳子坐坐也好,真是坐的地方都没有。
伙伴们看到这种状况,只好悄悄的走出屋子,大家刚走到院子,老者也推门出来,到院子的角落里牵出了那匹白马,骑上马儿往前街去了,我们不知道老头干什么去,从外面刚回来,又遛弯去了?
正月初二,什么时候出门都是正常的事情,伙伴们没有去处,也是出于好奇心理,跟上了骑白马的老者,瞧瞧他到底去哪里,小强没笑挤笑,说道:“哈哈,咱们大半夜的干起了侦探的行当,尾随老者身后,人家去哪里咱们去哪里,老者急了回过头来还不踹咱们两脚。”
“踹两脚又能怎样,那么大年纪了,能踹多痛。”我贫嘴道。
不跟着这位老者也没好去处,大半夜的为了住宿也不能随便打扰人家,毕竟是正月初二,感觉年还没过完。见门就进,感觉是在添堵。
跟着老者进了一户人家,老者大概也没发现有人跟踪,把白马拴好就进了屋子,伙伴们跟进了院子,隔着窗户纸也看不见屋子里面的事物,那个年月,大多数人家都用窗户纸糊窗子,这种纸是乳白色的,比较厚实,比较粗糙,上面可以见到木桨原件残留物,窗户纸糊上,在上面涂抹点食用油,这样既结实还有些许的透明度。
我心想,这家能不能孩童一大堆,那样还是没有我们容身之地,别想得太多,只能静观其变!
往手指上吐了点口水,把窗户纸戳了个小洞,单眼吊线往屋子里面瞧了瞧,屋子里坐着十几个老年男性,仔细瞧了瞧,有刚才路上遇见的那个赶车的胖老头,靠大窗子的一个木板床上放着两张牌桌,说是木板床,其实就是用木头板子搭的类似大通铺,一个牌桌四个人,其余的在一旁观看,两个牌桌上各放着一盏煤油灯,屋子里弄得乌烟瘴气,有吸的烟雾,还有油灯燃烧烟雾,满屋子可谓是烟雾缭绕。
地上放着个长条椅子,相比之下这个人家要好的多,起码有个坐的地方。
骑白马的老者晚到了一步,也没掺和上牌局,只能静静的在一旁观看。
小强把我推到一边,顺着小洞往屋子里看了看,说:“这家还不错,两桌子打牌的,咱们在地上坐着不出声也不会影响他们。”
也没好意思直接进里间屋,在外屋门口站了一会,只听屋子里面传出沉稳的男声:“几位年轻人,进来吧,到屋子里面坐。”
还以为屋子里面的人不知道我们进来,这老个人大概会掐算,伙伴们进了里间屋子,我代表性的给老人们行了两个鞠躬礼,表示打招呼。
那个刚才骑白马的老者,牌友们都称呼他夏武,我们尾随他而来,看来他并没有反感。
真像小强说的回过头来踹咱们两脚也得挺着,谁叫跟踪人家了,总算遇到好心人了,这个胖老头一看就是这家的男主人,一脸的正直相。
伙伴们悄悄的坐下,怕打扰了牌局,戚凤羽和花香香困的慌,也不管屋子里有多呛人,头对着头就躺在了长椅上,不一会就进入了梦乡,跟小强坐在椅子边上,能有个暖和的屋子呆着也就知足了,伙伴们折腾了大半夜,总算稳定下来。小强坐下一会就打起了瞌睡,我的眼皮也不停的打架,吐了点口水,抹在眼睑上,真怕自己睡着,在陌生的环境中,感觉心里不踏实。
从小就有个毛病,到了陌生的地方难以入眠,看了看牌桌子边的老头们,一个个眼窝塌陷,目光呆滞无神,都干瘪不堪,胖老头尽管面容憔悴,算是鹤立鸡群了。
这些人头戴黑色瓜皮帽,令人奇怪的是脑袋后面的大辫子!怎么像是清朝人!
这个地方生活水平看着差,他们玩牌也是有输有赢,来回摆弄的都是一些散碎银子,通用银子,这是多么古老钱币?
我们的通用钱币是工农兵大团结的票子,在那年代一毛钱能买十块水果糖,几元钱就能做一件布褂子。
老人们玩的牌是我爷爷奶奶他们一代人喜欢玩的那种长方形的纸牌,这个纸牌的玩法类似麻将的玩法,对这种牌不太感兴趣,这类牌在当年就是老年人的专属品,年轻人着实对这个不太感兴趣,在家里三缺一时凑把手还可以。
那时候年轻人喜欢玩扑克,想起扑克,我不自觉的摸了摸挎包,在县城买的两副扑克也不知道跑丢了没有,摸了一下,幸好还在。
我抬起了头,发现坐在桌边看牌的一个老头,一直盯着椅子上的两个女生,那眼神中带着贪婪的兽欲,我看在眼里,心里一震,有心叫醒两个女生,瞧了瞧,睡得正香甜,真的不忍心打扰她们的美梦。我心想,还是叫她们睡吧,自己警觉点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