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件事,不需要手脚利索?你们五个汉子,未心是孙猴子,一个筋斗,上得了天?空心大话,再莫讲了。每人五亩,五五二十五亩,按时完成了,就算你们烧了天竺国的第一柱香”
黄柏说:“二老板,我们按时扮完了二十五亩稻子,如果还有时间,怎么办?”
“巴不能得你们早点扮完禾。”二老板构骨说:“如果还有时间,你们还想多扮几亩禾,我加你们一成的酬金,算给你们。”
“二老板,你讲的话,要算数呀。”党参痞子说:“不会是用二副假谷子,那么的鬼主意,来骗我们吧。”
“一码归一码。”构骨说:“假谷子,专骗喜欢赌博人的钱,骗得心安理得。骗你们这帮赤脚板汉子的血汗钱,我枸骨会短三世阳寿,讨不得好死。或者说,生个儿子孙子,没有屁眼。”
当天夜里,党参痞子就去找荆芥做木匠的大儿子玉竹,做铁匠的二儿子石竹。
玉竹长得像他母亲,标标致致的后生崽,去年订的婚,准备今年腊月成亲。石竹长着像他爷老子,是个粗胚汉子。
玉竹问:“忘忧哥哥,你还没睡觉,夜里出来走,不怕警察抓?”
党参痞子说:“我若是夜里不来,白天怎么遇到你们?我有一件急如星火的事,求两位老弟,帮个大忙呢。”
石竹说:“只有兄弟能帮得上的忙,我们绝不推辞。”
“帮我做一个扮禾的盘子。‘’
做个扮禾盘,对于少年木匠的石竹来说,哈哈,不就是小菜一碟吗。哪个做手艺的师傅,没有一点谋心,不预先留下点木料呢?
党参痞子说:“两位老弟,我要做扮禾盘子,必须按我的思路做。”
呀,做个扮禾盘子,还有什么思路?玉竹说:“你讲讲你的思路,我看我,能不能做出来。”
“玉竹老弟,扮禾盘子的大小尺寸,和原来是,还是一样。只是中间的老楠竹片子,一块都不要了,统统换上赤叶楠木的木方。”
玉竹问:“换几根?”
党参痞子说:“换七根,横着安放。每根横木方上,用猪牯钻,给我打上十个隼眼。不过,这隼眼,不能竖排成行, 必须是梅花眼。”
玉竹有点糊涂了,问:“忘忧哥哥,你打这么多的隼眼干什么?”
“我要装上鸭蛋大的铁箍子。”党参痞子对石竹说:“老弟,我要你帮我打七十个铁箍子。”
石竹说:“我长到二十岁,从来没有看见过,扮禾盘上装铁箍子的。忘忧哥哥,这是个什么道理,我一时想不通。”
“两位老弟哎,你们应该晓得,鸡蛋不能碰石头,是吗?同一个道理,禾把子上的稻谷,碰在铁箍子上,是不是更容易摔下来呢?”
木匠师傅玉竹,做个扮禾盘子,不要两个时辰。但铁匠师傅石竹,熟铁肯定不够,还得去澧州城里,买一点材料回来。
好在石竹家中,还有点备料,能打多少个铁箍子,先打着。打铁得有个拉风箱的帮手,同时,帮忙打大锤,党参痞子,做着石竹的帮手。
到了天亮,党参痞子才回到河堤上的烂茅草房子,但黄柏、砂仁、茅根、瞿麦五个扮禾佬,早已背着扮禾桶,挑着大灰箩,撮箕子,割稻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