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239年。
这一年嬴政20岁。
秦国旧都,雍城。
雍城旧王宫,离宫。赵姬,嫪毐居于此。
秋,下午,晴。
亭中,嫪毐与五位客卿皆喝的茗酊大醉。
客卿甲:“候爷,你可是真有本事!吕不韦征战一生,军功无数,才封了一个文信候。而你,只要天天每晚服侍太后,就可封得长信候。。。”
嫪毐骄傲自豪:“什么太后?不过一个普通的寂寞妇女而已。只要一个女人脱了衣服,就没有高贵,下贱之别,有的只剩男欢女爱。”
嫪毐:“还有!别在我面前提吕不韦这三个字,他吕不韦何德何能与我嫪毐相提并论!不过一位蠢才愚夫耳!在我眼里吕不韦就是一坨屎!”
客卿甲:“吕不韦可是秦国公认的文武全才,文能治天下,武能战列国。。。”
嫪毐:“那也是蠢才废物一个!战场上刀剑无眼,随时可能死人,你知道吗?吕不韦的文信候是拿自己的命和才华换来的,所以叫文信候。而我,没才华,没将才,但就是长信候!什么叫长信候?就是现在不论哪个当秦王,我,嫪毐,依然是王候,所以叫长信候!”
客卿丙巴结道:“候爷,你是我们所有男人中的榜样楷模啊!”
嫪毐仰天大笑:“吕不韦也想随我只凭夜侍太后,就能保住候位,不用战场上,朝堂上劳心劳力。可是,他能服侍好太后吗?他能吃得了这碗饭吗?这一点,吕不韦深知不如我。。。这么一说,我还欠着吕不韦的恩情呢,是他将我引荐给了太后。可是,他吕不韦瞧不起我嫪毐,更是小看了我嫪毐!迟早有一日,吕不韦现今拥有的一切都将会是我的!太后,以前是吕不韦的,然后是我的!文信候是吕不韦的,现在长信候是我嫪毐的!”
客卿乙:“候爷真是志向远大啊!不过,小的为候爷担心,你和太后过了这么多年,照理,秦王也早该发现你和太后的奸情了,难道你不早做打算,心里不担心害怕吗?”
嫪毐:“害怕?笑话!我为什么害怕?!我和太后那是合法的,是得到秦王嬴政的默许的!不然,专属大王的西郊猎场,我嫪毐能畅通无阻地进去猎杀羚羊吗?换作他人那是死罪!对我,不管用!我相信,秦王嬴政肯定知晓此事,但他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我去。”
客卿甲:“不会吧,秦王这都能容忍!”
嫪毐:“我呸!”
嫪毐一口痰吐在客卿甲脸上。
客卿甲:“候爷何故喷我?”
嫪毐指着场上五位客卿戏谑:“你你你。。。全是蠢才!你们知不知道?其实秦王,嬴政!是吕不韦和赵姬的野种!”
五位客卿顿感惊慌:“你喝醉了!”
嫪毐瞬间清醒万分,却又佯醉:“我没醉!我说的就是现在的秦王嬴政,他是吕不韦的种,是太后跟我说的,这还能有假吗?既然嬴政能做大王,我的两个孩子也能做秦国大王!”
客卿乙拍桌而起:“嫪毐,你是真的醉了!”
嫪毐也怒拍桌子:“大胆!你敢说我?我可是秦王的假父!”
客卿甲也拍桌而起:“嫪毐!你别不识好歹!秦王只认吕不韦为仲父,何再出来你一个假父!”
嫪毐怀中取出太后玉玺,扔在桌盘上滚了一身油:“这是太后玉玺!我想封谁就封谁,你信不信,明日我就能诏告天下,封自己为秦王嬴政的假父!”
客卿:“秦王是不会答应的!”
嫪毐:“秦王若不答应,我嫪毐就废了秦王!立我儿为秦王!我就不相信,秦王的印玺还能大过太后的印玺!秦王若不服太后命令,那他嬴政就是不孝!不忠!不义!不配做秦国的大王!我就将替太后缴了大王的玉玺!”
五位客卿惊恐不定,立即逃去。
次日清晨。
赵姬红光满面镜前梳妆。
嫪毐床上起离,从身后甜蜜抱住赵姬。
嫪毐:“我的太后,我的宝贝,你可真是天下最美丽的女子!”
赵姬害羞:“都老夫老妻了,还讲这样的话,你不害臊吗?”
嫪毐:“我不过一个乡下老实人,不会讲什么大话,如果太后连真心话都听不了,那你只能当个昏庸的太后了!”
赵姬喜道:“一早上这么油嘴滑舌,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求我?”
嫪毐:“再过三日,嬴政就要到雍城行冠礼了,嫪毐在此恭贺你们母子团聚。”
赵姬仍在打扮。
嫪毐:“可是。。。”
赵姬:“怎么了?”
嫪毐忧虑:“嬴政今年刚好年满二十岁,若行成年冠礼,誓必维护自己的王威名誉,不容我两的存在,定要加害于我!”
赵姬许诺:“只要我们不出这宫,政儿就会放过我们的,你放心吧。”
嫪毐:“可是我总觉得这样不妥,总觉得不踏实。”
赵姬:“那怎样才让你踏实?”
嫪毐:“在嬴政行成年冠礼上,拟一道太后旨意,罢废嬴政,立我们大儿子为秦王!”
赵姬一巴掌扇向嫪毐:“你要做什么我都让你!唯独害政儿不行!”
嫪毐怒气攻心,反手就将赵姬扇倒在地嘴角出血。嫪毐抓住赵姬的头拉到房梁上撞:“你个凉薄妇人!今天看我不弄死你!”
三日后。
王旗蔽天,禁军三千,驶进雍城。
在秦国千数王候将臣,秦地豪绅万数注目下,寡妇巴清也在场!嬴政登上高台,突赵高急匆匆上来,附耳道:“大王,玉玺不见了!”
嬴政只好走下高台。
嬴政边走边斥道:“玉玺不是一直在你那保管吗?怎么会不见了!没有玉玺,如何行冠礼?名不正言不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