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秦王宫,大雨滂沱。
御书房,房内竹卷奏章堆满一室。嬴政正孜孜不倦批改奏章,太监安圣在旁整理竹卷。
这时,赵高拿着披风小心翼翼走来,再小声询问:“大王,要不,给你盖上?”
嬴政正持笔批卷眼也不抬:“嗯。”
赵高将披风给嬴政披上。
大半个时辰过去,嬴政终批改完,不觉肩疼眼疲。
赵高稳步上来给嬴政推拿按摩,嬴政坐躺在靠背椅上,累的眼都不睁。
嬴政口含一丝气息:“外面,什么动静?”
赵高看了一眼外面雷雨交加,赵高:“回大王,外面正起暴风雨呢!”
嬴政闭目:“嗯。”
嬴政突然惊座而起:“下多久了?”
赵高:“约有一个时辰。”
嬴政急步走向门口,拉开门,只见外面雷电轰轰,水雾蒙蒙,王宫地砖全被雨水浸没。
一将军冒雨四处吆喝指挥,安排士兵通渠泄水。望此场景,嬴政终得心安,于是舒了一口气,转而向赵高,嬴政语气温和:“赵高,你带人替政去看看库房粮草,那里的水是否漫过那道门槛。”
赵高带上几人小碎步赶紧而去。
嬴政看着雨中吆喝指挥,挖沟泄流的将军有了好奇。
嬴政问:“此人是谁?”
太监安圣:“太远,雨水太大,奴才看不清楚。”
嬴政微微点头:“你在这盯着,雨停后,叫他来见我。”
太监安圣:“遵旨。”
嬴政说完就入御书房,在竹卷中拾被而卧,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这一睡,便是鸡啼天亮才得醒。
嬴政醒来就朝外嚷道:“赵高!”
赵高早在门外候着,随从们带来点心,朝服,洗漱用品。
嬴政腰挂长剑,一切准备妥当,欲上朝而去,却在门口发现全身湿透,冻得脸色发白的青年将军单膝跪在门外!太监安圣亦跪在一旁,冷的双唇直哆嗦。
嬴政记起昨夜的事,心生愧疚,半蹲下来问向那将军,嬴政:“你们在此,向寡人跪了一夜?”
那将军虽冻的脸色白青,却是铁骨铮铮,声音宏亮:“暴雨在昨晚三更就停了,臣在这只跪了半夜。”
嬴政双手扶起那将军,嬴政道:“昨夜观将军大雨中从容指挥,通渠泄水,心生敬意。故命安圣勿必知道将军乃是何人,在雨停之后,令将军来见寡人。寡人竟一时蔬忽,昨夜倒是磕睡了起来,是寡人之过也。”
嬴政:“敢问将军姓名?”
那将军直言道:“臣是郎中令下的校尉赵佗!”
嬴政:“原是王翦手下的人。”
嬴政扫了一眼身旁的人,发现昭御史早已候在旁边。
嬴政对着昭御史说:“记下赵佗这个名字,等王翦回来提醒下寡人。”
嬴政拍了一下赵佗的肩膀:“回去换身干净的衣裳,再洗个热水澡。”
说完,嬴政便去早朝,途中嬴政问安圣:“昨夜批改的奏章都拿齐了吗?今天该给朝上大臣们一个回复。”
太监安圣一扫后面七八位太监捧的竹卷,心口同时数数:“一共五十三卷,没错,都在这了。”
半月后。
前线军帐大营,风寒地冻。
王翦及蒙骜,李崎,承勇三大将军皆在。
有着嬴政朱批和批字的竹卷在三个将军们手中传阅。
李崎将军看完后,喜道:“大王的意思是,叫我们回去和家里人团聚!哈哈!真是太好了,昨天才从老家来书信,我又要做爷爷了!我那儿媳给我添了一个小孙子!哈哈。。。”
蒙骜却是冷静:“李崎将军,不要高兴太早,我觉得这旨意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