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
五十万将士近半醉躺在地,由还醒着的士兵抬入营帐。
寒秋风儿朔朔。
嬴政一人独自行走在军士群中,士兵们都忙着抬醉的士兵入营帐。
突然,一只醉兵拉着嬴政:“你别走!来。。。”
醉士兵拉着嬴政边走边道:“来,跟我抬他一起进去。”话中语序颠倒。
嬴政轻轻推开士兵,嬴政:“我有自己的事要做,你找其他人吧。”
嬴政远离士兵人群,恰巧撞见了王翦。
嬴政:“你喝了那么多,还没醉?”
王翦:“回大王,臣不能醉!”
两人一前一后一同漫步行了一段路。
嬴政突然喊到:“王翦。”
王翦一个激灵:“大王。”
嬴政犹豫了半晌:“你实话告诉政,成娇会不会背叛政。”
王翦眼神快速溜转,最后眼神一定:“大王心中,想必比王翦更明白。”
嬴政深思熟虑过后:“今夜听巴清从益阳得来的消息说,神兵铸房突然失火,援成娇攻赵的十万柄神兵皆不能用了。最快修复好,也需一年时间,你将这个坏消息尽早告知成娇吧。”
王翦:“臣领令!”
嬴政:“蒙骜,承勇,李崎等老一辈将军太老了,你和王贲要随时做好为秦国大将军,为政扫灭六国,完成天下一统的准备。”
嬴政:“虽然政在秦国实行了郡县制,得到秦国所有诸候的支持。可是,军中都尉级别以上将领全是诸候子弟,你觉得政还能高枕无忧么?”
王翦眉头渐渐深皱:“大王的意思是?”
嬴政:“你知道这些就可以了,成娇攻赵时,你等我密旨。”
王翦心中一寒:“领令。”
黎明。
天边透一丝亮的时候,王贲从外进入营帐。
王翦则独自坐在帐中,思绪万千。
王贲入来便道:“爹,贲儿都查清楚了,昨夜和前夜,都没有宫中太监往这边传信。”
王贲:“对了爹,你查这个干嘛!”
王翦再三确认:“你可查清楚?真没有?”
王贲:“没有啊!”
王翦:“信鸽呢!”
王贲:“有的话早被射下来了,这也没有。”
王翦:“真的没有?”
王贲也意识到事情有些严重:“爹,不会要发生什么事了吧。”
王翦更为谨慎地给王贲使了眼色,王贲走出营帐转了一圈,叫来两亲信把在帐外。
王贲:“爹,外面站着我们的人,什么事说吧。”
王翦:“贲儿,你在派人监视樊於期的事,大王知不知道。”
王贲想了会:“应该不知道,毕竟大王那么相信成娇,比亲兄弟还亲,所以也会爱乌及乌,连同那樊於期一道相信了。”
王翦:“不!以我多年相伴大王身侧,对大王的性格和处事风格还是有一定的了解。大王遇事性格冲动,事后冷静下来,会将所发生过的事颠来倒去反复琢磨。”
王贲细细回想也是沉重点头:“的确,大王的确是这样。朝中上下没人能蒙骗了大王,就算有,迟早也会被大王想明白时秋后算帐。由此,上至丞相隗林王绾,下至地方县长,对大王无不敬畏。”
王翦:“所以,大王欲禅位成娇,是大王的一时冲动。毕竟。。。秦太后赵姬的死,在大王心里造成太大的创伤。”
王贲眉头一皱:“不可能吧,秦太后死后,不曾见过大王有半点哀伤。”
王翦脸色严肃:“那你说说,秦太后赵姬死后,为什么从此宫中禁止女伎,反而先开新例,用男伎代替?”
王贲:“那是因为大王一为解军士日夜操练的乏闷,再说,男伎比女伎更适合常驻军中。二是通过戏伎的表演,传达大王一统天下的思想主张。所以,用男伎。”
王贲:“另一个方面,大王从小心里就怨恨秦太后赵姬,所以秦太后赵姬一死,大王更不想宫中留有赵姬的影子,所以才在宫中取缔女伎。”
王翦轻拍王贲的肩膀,王翦:“你呀,只看到表象。”
王翦眼神一狠:“此次成娇攻赵,成娇必亡!”
王贲一脸震惊:“爹,你怎么这么确定?”
王翦正色:“贲儿,你想做大将军吗?”
王贲:“当然想!”
王翦:“那么,就别多问!知道多了,对你没好处!”
公元前231年,春。
以成娇为主帅,任蒙骜,承勇,李崎为大将军,王翦,樊於期为副将军。集秦军五十万进攻赵国,铁蹄轰轰,人如洪流,翻山过溪,浩浩荡荡,所向披靡之势。
后方军中,有一军士偷偷靠近王翦马匹:“大王密旨。”
王翦一惊:怎么当着这么多人面!还密旨!
王翦装作沉稳接过一块兽皮,张开一看:内奸撤退。
王翦眉头越皱越深。
旁边王贲关切:“爹,什么事?”
王翦:“到时无论发生什么,听我命令!”
王贲:“是的,爹。”
此时突然前方军中大乱,王翦命令后军:“撤退!”
王贲怒道:“前军恐遇到赵军偷袭,主力四十万都在我们这,我们怎么能退?”
王翦抽出佩剑,一剑将王贲马儿斩死,向军士:“军中有内奸,我军受赵军埋伏,撤退!撤退!”
王翦拉起王贲上自己的马,向后方撤去。
前方军中。
樊於期趁承勇将军不备,一剑将其脑袋砍裂,将其斩于马下。
成娇吓得面色惨白,樊於期:“大王不将神兵助于娇王子,已失信任。我等不反,必受其诛!”
樊於期亲信百人拔出腰刀,将大马上三十数秦将领斩杀。
前军一片暴动,杀声四起。
成娇突然拔出腰中剑,将李崎将军胸膛洞穿。
蒙骜见此御马狂奔:“樊於期反啦!樊於期造反啦!”
樊於期在后驾马紧追而上:“蒙骜老匹夫,哪里逃!”
成娇命令前军:“众将士听令,叛党已诛!随我攻打赵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