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边洞窟。
洞窟里几十数光着黑膀子推车碎石砂矿的工人进出来往,十几鼎直径五丈的球形熔炉同时煅烧砂矿。巴清正手持一细木棍撩动一池水银。旁边教头古直跟随。
巴清一边搅动水银一边得意道:“滑动如流水,千年不腐败,比起真的流水,水银万年常新。用以充作大王王陵里的河川湖海势必常久不衰!古教头,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旁边的教头古直,不知何时换上了嬴政。
嬴政注视着巴清:“是啊,这么久未见,你还是一故如新。”
巴清呼吸急促,惊愣当场,不敢回头,害怕是梦,眼眶却越渐湿润:“你刚刚说什么?你的声音怎么变了?”
嬴政注视着巴清侧脸,片刻不敢转移,嬴政:“政,的声音变了么?”
巴清缓缓转过头来,见是嬴政,巴清一下扑到嬴政怀中,巴清一把鼻涕一把泪说道:“十年了!整整十年了,清还以为大王把我给忘了。”
赵高和教头古直则打手势,叫周围的工人保持安静,继续做他们自己的事。
巴清在嬴政怀中哭道:“你知道十年前荆轲行刺大王时,我有多担心,真害怕你受一点点伤害。可是我又不敢去见你,大王!”
嬴政抱着巴清,嬴政眼睛湿润:“政,哪容易这么死,天下一统天下大同的愿望,政还没实现呢。政要是就这么死在刺客手里,岂不是窝囊又无用。”
巴清一发牢骚:“大王是这个时代最无私的大英雄,世人眼浊目光短浅,只为眼前得失辛苦,不为子孙后代谋清福。这才有了什么为国为君为大义的伪君子荆轲,为博个人声名美誉而行刺大王。清恨不得能习一身杀技,为大王铲除阻碍。只怨清自幼愚笨,没有专习武技搏斗。。。”
嬴政理智非常:“政是七国罪人,致多少人国破家亡。政为当代后世谋万世和平共处之道,就算政竭尽所能爱惜百姓性命,仍逃不过顽夫与政拼一场鱼死网破,荆轲就是最好的例子。到现在,政,依旧记得荆轲死前一刻对政的无比蔑视。。。刻骨铭心啊!”
日,晴,大风。
原燕国,易水河畔。
高渐离双手捧筑琴临江感慨而高声唱:“风萧萧兮易水寒,荆轲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秦王宫中声太平兮不分昼夜,豺狼为天下共主兮礼义消亡。荆轲壮士为义捐躯兮万人敬仰,唯前方水皱皱兮我空怀千惆怅。”唱毕,摔筑琴于易水中。
恰时,一队秦军上来,为首秦队长:“你是什么人?”
高渐离心早有准备故瞒道:“我叫人庸。”
秦队长:“观你举止言谈不像是个寻常百姓,可识得字?”
高渐离:“识得一二。”
秦队长:“识字之数可过百?”
高渐离:“能识千字。”
秦队长:“燕国王室,朝臣贵族和你是什么关系?”
高渐离:“其乃我之主,我乃其下宾也。”
秦队长:“如今何处为职?”
高渐离:“身处逍遥。”
秦队长:“按秦律,国中游手好闲无有工作者,皆判为刑徒,为华夏国开凿山道或挖通运河,功满则分配良田屋宅。识百字者则迁往骊山,为始皇帝陛下建造王陵。”
秦队长:“刚刚你都听明白?”
高渐离:“在下明白。”
秦队长:“我看你是不明白,若有人当场证明你在此处有工作,哪怕有人证明你是下田耕地的农夫,你就不必去骊山了。”
高渐离惊疑:“你为何要帮我?”
秦队长:“始皇帝陛下命令,对民要公正,不可强求,不可屈打成招。”
高渐离一听始皇帝,心中更为恼怒:“请速迁我至骊山吧!”
一月后。
高渐离入了骊山被安排从陵中挑担山石出,一担半百斤,又时常受官兵喝骂,高渐离难忍其苦。
夜里。
骊山刑民十万分三批,第二批三万数众皆围戏台而坐,观看秦戏。
戏子们脸上都用黑白红三色写满整脸:忠,白,奸,恶,善。
戏台后鸣奏种种声乐。
高渐离坐而叹道:“筑琴声高而乏韧,如海之高潮一波退咽,无有壮烈余波。”
旁边百姓甲:“你懂声乐?”
高渐离:“此筑琴声中婉而乏软,如蓄海波,未见其一波波绵绵叠势。”
旁边百姓甲:“看你懂声乐一样,你不如向长官们禀报一下。他们都挺爱惜人才的,你若进了声乐队,跟那群人混,再也不必受现今劳力之苦。到那,不但能见着高级军官,甚至以后还能有机会娶到丞相隗林的第七个女儿呢!”
旁边百姓乙兴奋地拉着高渐离:“你懂声乐?”
高渐离点头:“嗯。”
百姓乙更为兴奋:“你真懂声乐?!”
高渐离越加迷惑:“懂一点。”
百姓乙:“兄弟,你要发达了!发达后不要忘了哥俩。”
百姓乙弯着腰出,与远处一秦军官交谈,交谈中百姓乙还不断向秦军官指往高渐离方向。
一会儿,百姓乙回到原处,拉着高渐离,百姓乙:“跟我来,徐长官徐什长要见你。”
百姓乙带高渐离出,与徐什长见面。
徐什长一句话也不说,带着高渐离步离人群,走向偏僻处。
高渐离心生恐惧:“你要带我去哪?”
徐什长不理他。
高渐离眼出凶光,将头上木簪悄悄拔了下来,握在手心。
徐什长带高渐离进了一间房中,房中满是种种乐器。
高渐离这才放下戒备,疑惑万分:“长官,你们这乐器库房里没人看管吗?”
徐什长盯看高渐离右手握木簪的手,随后徐什长一阵讥笑:“在华夏国,杀人罪算不上第一罪恶。”
高渐离:“杀人罪都算不上第一罪恶,那什么罪可以算得上呢?”
徐什长:“盗窃罪!”
徐什长回到正题:“你擅长什么乐器?”
高渐离:“筑琴。”
徐什长有意考验:“你自己去拿,我可不认识什么叫筑琴。”
高渐离从百千乐器中拾来一把筑琴,缓缓弹了起来,曲调优扬,激势磅礴!
徐什长为之折服:“你叫什么名字?”
高渐离:“我叫,高渐离。”
徐什长:“高渐离?”
此夜过后。
高渐离着乐队衣,白天和乐师们练筑琴,晚上在戏台后表演弹筑琴。
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