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忠弓着身子双手端着一碗血燕小心翼翼地靠近魏嬿婉。
“令主儿,皇上赏您的血燕,奴才亲自盯着炖的,请您赏个脸,吃两口!”
魏嬿婉慵懒地靠在软榻上,一只手轻轻搭在还未隆起的腹部。
她蛾眉微蹙,因害喜整个人略显疲惫。
魏嬿婉抬眸,瞥了一眼那血燕,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却又故意哼道:“你这奴才,莫不是又来哄本宫。”
进忠忙不迭地解释:“娘娘,这血燕可是从遥远的缅甸进贡而来的珍品。您看这血燕,色泽如血般殷红,质地纯净,每一丝燕缕都仿佛透着灵气。”
说着,进忠将血燕轻轻放在一旁的小桌上,拿起小勺,轻轻搅动,血燕的香气瞬间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他舀起一勺,递到魏嬿婉嘴边,轻声哄道:“娘娘,您如今怀着龙裔,这血燕最是滋补。小阿哥在您腹中也定能感受到这滋养,日后必定聪慧健康又强壮。您就尝一口吧。”
魏嬿婉嘴角微微上扬,看着进忠略带哀求的眼神,张口吃下那勺血燕,细细品味后,满意地点点头:“嗯,还不错。”
进忠赔着笑:“娘娘,只要您高兴,奴才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魏嬿婉害喜又被下药,让进忠也是时刻绷着一根弦,看着她能喝两口有营养的东西,别提多高兴了。
“放下吧,本宫一会再吃!” 吃了一口的魏嬿婉又皱眉了,急得进忠满屋转圈。
“哎呀,你别转了,转的本宫头晕,太医说了,过了三个月就会好,你别着急!”
“可是这也太严重了,您看看这宫里哪个妃子怀孩子不是珠圆玉润的,只有您这段时间还瘦了!”说着说着,进忠眼泪都快出来了。
“怎么?令妃又瘦了?”乾隆步履匆匆。
进忠眼神一转连忙调整情绪向乾隆哭诉:“皇上,您这让奴才给令主儿送来的,血燕刚吃了一口又放下了,眼看着令主儿又瘦了,这可如何是好呀!”
“婉婉,你可是有心事?”乾隆把魏嬿婉搂在怀里,心疼地摩挲着。
魏嬿婉沉默着没有说话。
“是不是想家人了?朕让你额娘马上进宫来陪你!”
一提到那个偏心又贪财的额娘和不争气的弟弟魏嬿婉就头疼。
“不,阿玛额娘偏心弟弟,臣妾不想他们,臣妾的亲人只有您和太后。”
魏嬿婉的声音软软糯糯的还带着一丝丝的委屈,让乾隆心颤。
“好,好!朕陪着你,你闲来无趣就去太后那里,晴儿也想你。”乾隆紧了紧搂着魏嬿婉的胳膊。
翌日,宫门外,脚步声纷杂。
宫女太监们鱼贯而入,手中捧着各种珍稀物件。
为首的太监高声唱喏:“皇上赏赐血燕十盏、东阿阿胶五盒、和田玉枕一对,为令妃娘娘安胎。”
春婵小心翼翼地搀扶着魏嬿婉起身,试了试新送来的狐皮大氅是否柔软舒适。
魏嬿婉微微蹙眉:“这毛色似乎不够鲜亮。”
宫女们立刻诚惶诚恐地低下头,噤若寒蝉。
齐汝带着一众御医匆匆赶来,跪地行礼后便开始为魏嬿婉请脉。
周围的人都屏住呼吸,大气也不敢出。
医正仔细斟酌脉象后,恭敬说道:“娘娘玉体安康,胎儿脉象稳健有力。”
魏嬿婉这才露出一丝笑意,轻轻抬手:“多谢太医,赏。”
各宫嫔妃听闻乾隆让魏嬿婉见客,都迫不及待得带着贺礼前来探望。
一时间,延禧宫前厅堆满了绫罗绸缎、珠宝首饰。
纯贵妃踏入宫门,嘴角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妹妹这一胎,可真是金贵。”
魏嬿婉心中警惕,却仍端着笑脸:“姐姐说笑了,这都是皇上的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