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暴雨倾盆而下，洒落在大地之上。

人来人往的街道上，五颜六色的伞撑开，白羽木讷的走在大街上，大脑一片空白。

一辆车在马路边疾驰，碾过水坑，溅起水花，拍击在白羽身上。

他的衣服早已淋湿，水珠顺着发尖不停地滴落。

狂风吹起衣摆，寒冷附着在皮肤上。

如果我提前杀死浮士德的话，是不是就不会有人因我的无能而死去了？

白羽攥紧拳头，指甲刺入肉里都毫无察觉。

他亲手杀死了人类，哪怕他们已经是半个异生兽了。

但凡人有良心，心中都会过意不去。

白羽穿越之前是个普通人，穿越后也只是个拥有力量的人罢了。

就算他一直用，奥特战士不可能保护所有，既然如此，就竭尽所能，保护能保护好的人，这句话来安慰自己。

但心中总会响起一个声音。

不可能保护所有？你只不过是在逃避责任罢了，是你杀死的，亲手……数十个人……一个不留……

他们的临死前的怒吼，在白羽脑海中回荡，丝毫没有停止的趋势。

男声女声混杂着，扭曲且诡异的声音冲击着白羽的脑海，掀起层层巨浪。

你这个杀人犯！

为什么不杀死浮士德？！

要是你变得更强，我们就不会死了！！！

是你害死了我们！是你！！！

为什么不在我们被虐待之前来救人？！别假惺惺的在这懊悔和惋惜！！！

白羽承受着他们的谩骂，一直被这样折磨下去，他精神迟早会出问题。

不，也许，早就出问题了呢？

他们的声音，是使用黑暗过多导致的吗？

白羽不想知道。

一眨眼，他已经站在咖啡厅门口很久了。

叮铃铃！

“怎么，一直站在门口，是知道自己将近一个星期没回来，怕挨骂吗？”神宫寺凌双手抱胸，上下打量着浑身湿透的白羽。

“一个星期……？抱歉，这几天我……”白羽还未说出口，便被打断。

“先进来洗个热水澡吧，一会再说。”他回去准备一杯热饮。

白羽踏入门框，暖气逐渐驱散寒冷。

他走上楼梯。

“这就是你招的新员工？”赛琳娜的眉头轻挑，精致的面容被灯光照亮，某个视角下，另一半的脸有淡淡的阴影。

“嗯，就是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满脸的心事。”神宫寺凌泡了杯红茶。

“那就别问吧，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和你说了。”

就像当初神宫寺凌的家人去世没多久，那可是拼了命的训练，势必要加入guys。

从小看着神宫寺凌长大的赛琳娜，就在一旁看着，休息的时候，聊聊天。

聊着聊着就什么都说了。

神宫寺凌那天可是哭的死去活来，满口都是要把异生兽怎么怎么样。

虽然现在没有当时那么魔怔，但至少聊到异生兽话题的时候，眼里的仇恨还是没办法抑制。

所以赛琳娜和他聊天的时候，都是避开这个话题的。

毕竟神宫寺凌就剩赛琳娜这个没有血缘的“亲人”了。

通常只有失去后，才懂得珍惜，而珍惜后再次失去，对人的打击可谓是相当之大。

万一赛琳娜和他决裂，鬼知道神宫寺凌会变成什么样。

或许，会比夜袭队的副队长，西条凪更为极端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