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颜泽没再像昨天一样因为逃“课”而被连夜加训,所以晚餐过后,两人一起回了房间。
偌大房间之内,只有一张床,一张被子,枕头倒是有俩,刚刚足够两人休息。
沈初寒站在床边,瞅着对方埋头整理床铺的动作,皱了皱眉,心中有些不大乐意和一个认识不久的男人同床共枕。
万一这人不太老实……
正要往下细想,却又突然意识到,为什么只因为自己性取向不同,就要用断袖的目光看待所有人?
怎么可能每个世界碰到的男人都是基佬?
他自己在这里胡猜乱想,搞不好这人只是把他当兄弟呢?
果然是剧情推进太慢,他太闲了。
不得不说,颜泽的这床真真是沈初寒自打有意识以来睡过的最差的一张!
躺地上都比这舒服。
最起码,不会有一个总爱翻身、如考拉抱树似的紧紧将你锁在怀里的笨蛋。
白天的气质什么的果然都喂了狗了!
沈初寒深深叹了口气,身子动了动,就着床板如毛毛虫般从颜泽怀里挣出来,见人没被他的动作吵醒,松了口气。
亏得颜泽还小,身高不过一米六出头,所以床上能睡的位置还是挺多的。
待沈初寒准备缩到床尾的某个小角落凑合一晚时,一阵微弱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
像是有人在讲话,带着风声,遥远而细碎。
沈初寒看了沉睡的颜泽一眼,自衣架上拿了件外套,罩在身上,悄然出门。
他将脚步放到最轻,寻着声音找去,一直来到别墅外面。
院子空旷,几棵不知枯死多少年的老树在夜幕中张牙舞爪,枝桠交错,绽放着诡异的笑容。
夜风送来阵阵薰衣草香,远方仿佛传来了渺茫悠远的歌声。
刚才还微弱的声音在沈初寒踏入这院子里的一瞬间便戛然而止,他躲在门口的一根长柱后面,眯着眼睛扫过院子里的每一个角落。
没有任何异常。
他听错了?
不可能。
沈初寒不相信所谓的幻觉,虽说颜泽的房间和院子确实有些距离,但不知为什么,原主的五感似乎异于常人,哪怕那声音细若游丝,却很真实。
沈初寒佝偻着身子,正想往前移动几步,眼前突然出现一双擦得黑亮的女式皮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