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闻言,眉头紧锁,目光如炬地审视着温太医。温太医微微皱眉,似乎想要解释什么,却又不敢言语。
这时,颂芝突然厉声道:“就是你!你就是当年害得娘娘损了身子的那个太医!皇上,您不是说过不让他再诊脉了吗?”
温太医垂着头,面色惨白,不敢言语。
莞贵人见状,无奈地向前行礼,解释道:“臣妾不知此事。臣妾只是拿着眉姐姐的脉案去太医院询问太医,只有他说出了姐姐嗜睡的症状。臣妾才想着叫他一试,也并没有人阻止过臣妾。”
张太医也跪地叩头,颤声道:“臣当时曾提醒过小主,皇上说过不让此人诊脉,但小主仍一意孤行。”
皇上冷冷地望向莞贵人和惠嫔,目光中毫无温度,仿佛在看两个死人。
皇上怒气冲冲地对着惠嫔,声音中带着难以遏制的怒火:“朕一直觉得你行事稳重,才叫你帮着管理宫务,谁知你竟如此不堪,胆敢假意争宠,欺骗朕与众人!这简直是对朕的极大侮辱!”
惠嫔脸色苍白,浑身颤抖,却不敢有丝毫辩解,只是反复地、无助地呼喊:“冤枉!冤枉啊皇上!臣妾真的冤枉!”
莞贵人见状,心中悲痛交加,再也忍耐不住,泪水夺眶而出,她跪行几步,紧紧拽住皇上的衣袍一角,哀求道:“皇上,姐姐她绝不敢做出此等之事!臣妾记得清清楚楚,当姐姐诊断出有孕时,臣妾就在她身旁,温太医也确确实实地说过姐姐已有孕月余!求皇上开恩,查明真相,还姐姐一个清白!”
然而,皇上听后,脸上的怒意却更甚,他猛地一甩衣袖,怒目圆睁地盯着莞贵人,厉声道:“谁准许你擅自请温太医去为她诊脉的!朕的旨意,你也敢违抗,真是反了你了!”
莞贵人倔强地抬起头,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直视着皇上道:“臣妾知罪,但臣妾当时只是心急如焚,想治好姐姐的病,若非温太医,姐姐怕是早就……臣妾实是无心之失啊!”
莞贵人这倔强的模样,让皇上不禁想起了当年华贵妃强行保胎时的情景,他微微侧过头,目光复杂地望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华贵妃。
年世兰感受到皇上投来的目光,心中微微一颤,随即装作虚弱地微微晃晃身子,侧倚在颂芝身上,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
皇上见状,甩了甩手钏,缓缓坐了下来,对众妃嫔道:“都坐下吧,别因为此事伤了身子。”
众妃嫔忙谢了恩,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这一打岔,皇上的怒气似乎也消散了些许,他指了指温太医,道:“说吧,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温太医深吸一口气,恭敬地回答道:“臣第一次给惠嫔娘娘请脉时,便察觉娘娘体内有相冲的药物,这才导致娘娘深思倦怠,身体虚弱。莞贵人之所以选择臣为惠嫔娘娘请安,只因只有臣在惠嫔娘娘的脉案中察觉到了嗜睡的症状。想当年,华贵妃娘娘生育时,若继续用臣的药方,定不会虚弱至此。”
华贵妃闻言,微微一愣,随即露出一抹复杂的笑容,道:“既然太医提及臣妾,臣妾倒是对当年的事略知一二。想也是这位太医医者仁心,虽不知晓臣妾当年情况特殊,但也是为了保住臣妾的命吧。臣妾现下好好的,就不要因为臣妾而惩处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