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士诚:“……”
蔡家三代经商,在阜山县不说数一数二,但哪里受过这样的气。
气愤道:“狂妄之徒,你可知大晋朝律法规定,强闯民宅可见官治罪,我定要报官。”
几位堂哥听到见官,已白了脸。
叶无忧却依旧笑容和善:“确实,强闯民宅是得见官,可我们这不是没闯么,你看我们大门都没迈进去。”
说完,还跺了跺脚,转了一圈:“这是大街上,总不能这条街也是你蔡府的吧?”
那无赖样,挺欠打的。
此时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都想看看是谁如此勇猛,敢公然得罪蔡老爷。
看着脸黑如锅底的人,叶无忧悠哉道:“蔡老爷,你也别先忙着生气,待会儿还有更气的。”
露牙一笑,道:“现在轮到我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手一举,之前就说好的叶福臻,赶紧将铜锣递给堂妹。
叶无忧左手提着铜锣,右手拿木槌,铛的一声,敲响铜锣。
敲一下,说一句:“大家看一看,瞧一瞧啊,蔡府欺人太甚啊,欺负我们老百姓啊。”
这铜锣一出,再加上她这言语,本来就看好戏的大伙,更是来了精神。
“噗……”秋岚居正靠窗边看戏边喝茶的戚行风,直接一口茶水喷出:“咳咳咳咳哈哈哈哈咳咳咳咳咳、、、”
戚衡看着他家少爷又是咳又是笑的,很怕他岔气。
戚行风好不容易不咳了,又笑了会儿:“哈哈哈,没想到叶姑娘会来这么一手,你说我怎么没想到。”
都说他是奸商,鬼点子多,可现在感觉与这姑娘比起来,弱的很啊。
他要是能够有这么多损点子,他还能时常头痛生意之事?
果然,人只要敢豁出去不要脸面,就没什么难事。
看着边敲铜锣边还在那里大声说着的人:“我真是越来越喜欢这姑娘了。”
正喝茶的傅玄骁手一顿,面无表情的看向他。
戚行风却像是没看到,只是笑意盈盈道:“我说傅七,你这寡言的性子是越来越没趣了。”
比起在叶无忧面前时的表情生动,此时面对戚行风时的傅玄骁就冷漠的多。
根本懒得理他,依旧慢悠悠的喝着碧螺春,看着下面的发展。
戚行风切了一声,也认真看戏。
街上的叶无忧,还在那里边敲还大声说着:“我叶某为栖梧钱庄伙计,为戚老板来收债,特意前来拜访。
本是好言相说找蔡老爷,可这府上那两位小厮狗眼看人低,又是让我滚,又是让我去别家乞讨,说些不入流的腌臜龌龊之语,大家说这门我踹错了吗?”
没想到叶无忧说完之后,围观的好几个人居然附和起来:“这蔡府小厮着实可恶,狗眼看人低。”
义愤填膺道:“正是,我上次路过这里时,不巧遇到蔡老爷的马车回府,那下人啐了我一口唾沫,说我不长眼睛。”
想起那些伤心事,大家越说越激动,连旁边的人都受感染,愤怒被调动了起来。
蔡士诚知道事态发展不对,不能如此下去,可好几次想开口,都被情绪激动的大家打断,根本没让他开口的机会。
叶无忧要的就是这种效果,继续煽动:“今日我为我家老板来讨债,要是守门小厮好言相说,我就算不进这蔡府的门,定然也不会多说两字,可这样态度着实让人气愤,连下人都如此,可想主子平时又是何态度。”
蔡士诚平时也是能言善道的,可遇到这种根本不听他说的,气得两眼发黑也没办法。
打算直接不理,转身就要回府。
叶无忧哪里会给他机会,铜锣哐哐哐的敲着:“蔡老爷,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这么一个有钱大老爷,老可以当我爷爷的年纪了,还纳年轻貌美小妾,生了个可以当曾孙的儿子,如此酒肉池林,却欠我们的血汗钱不给,天理何在?”
“蔡老爷可知我们穷苦人家的不容易,那可是我们的血汗钱,要是你不还,我们就天天来这边闹一场。”
蔡士诚气得怒呵:“你敢。”
叶无忧笑看着他:“那你试试。”
说完,又敲了敲铜锣,以示威胁。
蔡士诚全身发抖,脸色变得阴沉:“小娘子,你可知,得罪了我蔡某,是什么后果?”
“是吗?那你可知、”叶无忧几个闪身,躲过守在他身边的下人,就已经来到他身边,木槌已抵在他脖子上面。
也回以同样的表情,阴沉着:“得罪我,是什么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