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到徒弟声音中的颤抖，老人心中闪过一丝不忍，但在犹豫了片刻过后，他身体微微前倾，伸手去接那茶碗。

就在他刚刚将茶碗接到手中的一瞬间，那徒弟的右手不着痕迹的摸进左手的衣袖，迅速从袖中抽出一把小巧的匕首，狠狠刺向老人的腹部。

此时的老人根本反应不过来，被匕首刺入腹中，手中茶碗顿时掉落在地上，随着一声清脆的瓷器碎裂声过后，温热的茶水混合着茶叶溅撒了一地。

老人一只手紧紧抓着徒弟那只握着匕首的手试图阻止其继续刺入更深，另一只手紧紧抓着徒弟的肩膀，一双眼睛瞪得老大，难以置信得看着面前徒弟那狰狞的表情。

剧烈得疼痛让老人无法说出完整得语句，只能痛苦的质问面前得徒弟。

“为，为什么……”

那徒弟的眼神愈发狠厉起来，握着匕首的手缓缓动了起来，只见其不断转动手腕拧动匕首，让匕首在老人腹内搅动。

“老不死的，那术法册子我根本没扔，这么宝贵的术法怎么能够销毁呢？”

“你太目光短浅了，只要有了那术法，要不了多久我就能在异人界横行，我才不会一辈子困在这个破戏院。”

“但那术法毕竟邪乎的很，总不能拿自己实验吧？万一有个什么副作用我岂不是亏大了。”

“你不是瞧不上我吗？成天拿着小晴跟个宝一样，我偏要毁了她！你真当是小晴偷摸学的吗？”

“那是我一步一步引诱她学的那术法！哈哈哈！”

那徒弟的表情愈发癫狂，而老人也逐渐失去了抵抗的气力，只能任由匕首不断在腹中搅动。

此时老人的腹中脏器已经被搅了个稀烂，腹部伤口不断涌出大量血液，其中混合着黄白色的不明液体，更是时不时有绿色的胆汁流出，可谓是浑浊不堪。

老人用最后的力气抬头看向癫狂的徒弟，直视着他的眼睛，用含糊不清的声音说道：

“这，咳，这就是副作用……”

说完老人便闭上了眼睛，头贴在徒弟的肩膀上，双手无力的垂落，整个上身靠在了面前的徒弟身上。

那徒弟听到老人最后的话后顿时一愣，随即便又恢复了癫狂之色，口中咒骂着，手中匕首更是不断在老人尸体上拔出刺入，拔出刺入。

良久，那徒弟似乎终于是耗尽了力气，一把将老人的上身推开，踉跄着后退了两步才缓缓站定。

喘息了一阵，徒弟那强烈的情绪终于逐渐平复，他忽然想起什么，连忙上前来到老人瘫软在椅子上的尸体旁。

伸手在其身上摸索起来，很快从老人胸前衣服的夹层中找出一个精致的银色戒指，将银戒捏在手中感受了片刻，徒弟顿时面露喜色，将之收好。

随后他便跑到里屋老人平时睡觉的床边，趴下在床底摸索了一阵，找出一个小布包，随手从布包中取出一本泛黄的书籍，确认过后又装了回去，连带着布包一起塞入怀中。

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后，徒弟没有停留，转身便往屋外走去，他要今晚摸黑出城，从此以后天大地大，何处他都能去得。

可他刚刚推门而出，脚才迈出门槛，一柄泛着寒光的长剑便架在了他的脖颈上。

他心中一惊，连忙摊开双手示意自己手中没有武器，尽量使自己的声音显得冷静，开口说道：

“这位朋……”

后面得话还没说出口，那长剑便瞬间划开了他一侧的颈动脉，他只感觉到脖子一凉，滚烫的鲜血便从其伤口流出。

他下意识地伸手捂住脖颈上的伤口想要阻止血液流出，但这只是徒劳的，濒死前的寒冷将他整个人笼罩。

他最后看见的，是一个提着长剑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