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宗弟子都开始跃跃欲试,却听聂全真说:
“察看山门禁制的问题固然要紧,但全真以为,当务之急是问问落于阵中的四位师兄弟,身体有没有受到伤害?”
“聂小友此言有理。”
李玄空捻着自己的山羊胡,看向曹烈等人询问伤势。
阿大阿二连连摆手,说自己没有大碍。
吴震不是青州人氏,但早就听闻聂全真这位天纵奇才,今日第一次见她如此清丽绝色,又十分的通情达理,根本不像传说中那般孤冷清傲,心下一颗心怦怦乱跳,目光不由得痴了。
“问你话呢,有事没事?”
阿二冷声问,对于吴震当众让整个炼丹堂出丑的事,能给他好脸色才怪了。
吴震收回思绪,连忙回答:
“无碍无碍,我好歹也有二重境巅峰实力,这点小事伤不到我。不过聂师妹可要看准了。”
说到这里,吴震指了指旁边的曹烈:
“这家伙只是从焚尸堂调入炼丹堂的杂役,并非我们长生宗的弟子。”
天行宗那边的男女弟子闻听此言,纷纷掩鼻蹙眉,议论纷纷:
“什么?焚尸堂?”
“噫,好恶心……”
“焚尸的过来炼药,那丹药还能吃么?”
“你在担心能不能吃,我就不一样了,我考虑的是吃了还能活多久啊。”
曹烈闻言倒没有生气,而是有点纳闷:你们天行宗,就没有拿尸体炼丹的情况么?
此时就听聂全真道:
“炼丹步骤繁杂,切药,配药,炮制,掌火,甚至是洒扫清洁,也是炼丹的一个步骤,诸位师兄师姐倒是多虑了。”
姑娘家说这话时声音不大,但是音色清脆有力,所有人听的真切。
天行宗众人闻言无不点头,心中都有些意外:聂师妹怎么会给一个杂役说好话?或者说彼此早就认识?
而长生宗本地弟子与杂役中,却都知道聂全真这位绝代女子,曾与一位叫曹烈的男子有过婚约。
只不过有些人没反应过来,此曹烈与聂全真有过婚约的曹烈是同一人。
聂全真这边,明知自己帮着曹烈,被知道他们过往的人听见会传出非议。
但是非曲直自有公论,解除婚约不是老死不相往来,她心怀坦荡,性子嫉恶如仇,该说还是得说。
当然,重点是聂全真也不相信曹烈能在炼丹过程起到什么关键作用。
这时,头戴玉冠的阿二解释道:“这位杂役是调过来做火工的,并不会直接接触药材和丹药,诸位道友不必担心。”
这么一说,天行宗弟子确实放心很多,毕竟长生宗的丹药在市面上很是畅销,他们也是买过的。
而之前对聂全真附和点头,一来敬她是天纵奇才,二来也是看在她作为师长得意门生的份上。
堂主李玄空这时看向曹烈道:
“控火控得好,炼丹能够事半功倍,你做的虽然是杂役,可这一节恰恰不能忽视。
方才山门禁制出了问题,你想必也被牵连其中,阿大阿二身怀三重境修为或许没什么,你作为普通人,身体怕是会留下隐疾。
这样吧,只要你能炮制一份完整的半成品丹药,本座就准许你进入丹堂做事,并且许你一枚滋养身体的丹药。”
曹烈闻言,先是拱手答谢,跟着坦白道:
“回李堂主的话,小的虽然在看管火候上略有心得,但是炼药制丹属实头一回。
不过事情到了这一步,小的怯场岂不是堕了宗门的脸面?
且说一句不知天高地厚的话,我觉得炼丹与焚尸的本质并没有什么不同。
只消在场哪位仙长给小的打个样,小的依样画葫芦,或许能够炼出来也未可知。”
此言一出,全场之人的态度各有不同。
天行宗觉得,曹烈这个杂役是长生宗特意找出来给他们下马威的。
长生宗弟子和杂役,尤其是知道曹烈过往的人,本就嫉妒的面目全非,此刻听他如此嚣张,心中更加不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