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朝志里开元一卷就谈到了“鼠聚朝廷市衢中而鸣,地方屠裂”
人间凡物都是如此表现,何况青木一刀乃是刘苏的师父的师父的师父的师父的师父的师父……也说不清到底是哪位大佬师父铸造而成传了下来。
刘苏也曾经对这柄刀的来历起了好奇心。
好奇心这东西对于一个少年郎来说,就如同小猫遇见了老鼠,非得问出个来龙去脉不可,否则心里就会一直痒痒。
“师父,这刀是你的?”年幼的刘苏已经是皓齿明眸,双手高举的接过了师父手里的刀,刀在手,不忙着看刀,反而是不由自主地向四周打量了一番。
瞧着这一脸贼眉鼠眼的小家伙,刘苏那本就气不打一处来的师父,手指不由自主地瞧了瞧身旁的玉剑,铿铿锵锵的声音终是将刘苏那四处张望的眼光给拉了回来。
他搓了搓手上的刀,看着面前佳颜如玉的女子,问了一句没脑子的话“师父你敲剑干什么!”
一个如梦似幻的声音从师父的口中传了出来“我总觉得你这脑子白瞎了这一身的皮囊”
刘苏那较为年幼的声音响了起来“师父,我只是眼睛好看了一点点……”
“你在想什么,小苏苏,今夜再跑两次后山……”还没等那女子讲完。
刘苏便一脸不情愿的张了口“师父,你明明就是羡……”
很快刘苏就后悔了,急忙停了下来。可是有的东西怎么会你说停,它就会听呢,你又不是仙!
仙升空百丈,中指一落,便可定了那脚下的方圆百里。
只听一句“那就三次。”
夜晚的月光很是皎洁,将刘苏的白里透红的小脸给生动地显露在了女子的眼前
“怎么,不服气!”女子弯下了刚才说三次时陪着一块竖起来的三根手指,成了一个拳头。
“怎么会,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父的话就是我的……我的……”
“你的什么。小苏苏还学会跟师父打哑迷了,看来今夜,嗯月光不错,不怕你迷路,要不然就多走一次”女子挽了挽秀发,瞧着面前的少年,咬着字,慢悠悠地讲完了这句话。
师父的话音刚落,刘苏急中生智的来了一句话“命”
许是被二师姐最喜欢闲逛的后山给吓怕了,刘苏连忙又重复了一句“师父是我的命”
瞧着两眼熠熠生辉的刘苏,女子晃了晃神,似是又见到了拜师的那一天,已经被鲜血浸透了双手的少年,在见到自己的第一眼,不是像那同龄人一样撒娇叫苦,反而是一脸微笑的看着自己,那笑不似平时的笑,笑得更加的漫长,更加的直入人心。
正当自己要开口叫人将他送回灵溪阁好好养伤的时候,少年的刘苏却将本来是背在身后的双手,递上了前,笑着说了一句“师父,你看。”
白衣女子低头一看,少年郎的手里有着一朵花,那朵花很美,可女子迟迟却笑不出来。
因为那花是躺在一片血海之中。
此时白衣女子瞧着这说“命”的少年,像极了当时那说“师父,你看”的少年郎。
“两次就两次,这次别忘了将三白带上,迷了路,为师可救不了你”语气声不似刚才的调笑捉弄,反而是严肃认真了起来。
刘苏也不是当年那才懂得讲个话的少年郎了,现在的他也会些许琢磨。
开口问了一句“师父,你不救我,岂不是瞧不到徒儿大杀四方的英雄之姿了,那岂不是可惜了这皎洁的明月”
那女子 “噗”的一声笑了起来,刘苏的这句话似乎是将她刚才的所思所忆全都驱赶的干干净净。
女子笑完以后,瞅了瞅这比自己矮半个头的徒弟“小苏苏,吃那么多山上粮食,最后不忙着长个,倒是学会花言巧语了。”
刘苏却是认真严肃了起来“师父,我这叫才思敏捷,花言巧语那不是夸人用的。”
白衣女子瞪大了眼睛说了一句“你怎么会觉得师父刚才是想夸你!”
说完之后,哈哈大笑了起来!刘苏看着面前已经笑得有点癫狂的女子,嘴角也微微弯了起来,心里默默念了句“师父,你就是我的命”
……
最后在这授刀的成人礼上,刘苏也没搞清楚,青木究竟是哪个埋在头里整截的老头传下来的。
让刘苏直觉得心里一阵痒痒,像猫抓了一般。
不过万物有灵,青木刀有此异常表现,明显是晓得了接下来定会发生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不可。
红袍人果然是不负青木所望,沉思了片刻后,抬头第一件事就是张嘴,青木的刀身又侧了一侧。
他的第二件事就是张嘴点评起了刘苏的师父,“师妹这是在开心?……那还是我的师妹吗!”
沉默了一会的男子显然对自己刚才言语依旧保持着怀疑“要不直接问问师妹?因何开心。”
随后又皱了皱那苦瓜脸,心里想了想“问了,也是白问,以前一问师父,师父就说……”红袍男子咳了咳,像是咳嗽能变嗓音一样,还真能!
一阵沧桑做作的声音响了起来“天机不可泄露!”
道完后男子怅然若失的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刘苏,尾随而至了一句摸不着头脑的话“他真的是他吗。希望是吧。”
严肃的模样保持不住三秒,这句话放到红袍男子的身上只觉得再恰当不过了。
只见红袍男子继续娓娓而道“问师妹,师妹倒是不像师父那般讲的不清不楚,很简单却很伤人,滚!所以还是不问为好,毕竟这还有师侄呢”
说着瞅了瞅已经悟道好一会的刘苏,心里默默念了句“这小子,刀,这条路倒是选对了。”
在红袍男子颇为得意的点评自己师妹还有自己那抢了刀的师侄的时候,殊不知自己的师妹,刘苏的师父那翻动书页的速度慢了几分,秀眉轻轻的蠕动了一下,就这简单的一下,本来的温婉的峨眉,逐渐有了剑眉的初形,一副剑拔弩张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