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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进回来后,告诉燕双鹰,特纵情报科很重视这个事情,因为那间沙坪坝大礼堂,就是在重庆,他们已经派人到重庆与二野军联处的同志取得联系。
而后,燕双鹰和高进经过分析,他们觉得程汤等人应该会有一部电台,用来联系外界。
因为程汤有一本密电码本。
用电台来联系外界,最能说得通。
于是燕双鹰和高进去检查收缴上来的战利品,但是一无所获。
带着疑问,燕双鹰找到了赵雅琴。
此时的赵雅琴,心情已经平复下来。
燕双鹰进来,环视了一圈房间,对门卫吩咐道:“警卫员。”
“到!”
“拿床棉被,一个暖瓶,一个茶缸过来。”还是燕双鹰比较暖,知道体恤女士。
不像孙四海,大直男一个…
“是!”门卫敬了个礼,小跑离开。
燕双鹰坐在桌子旁,把那碗水拿起来喝了一口。
“报告!营长,东西拿来了。”
“把棉被放到床上去。”燕双鹰起身接过暖瓶和茶缸。
“是!”
燕双鹰给赵雅琴倒了一杯热水,递到她面前:“来,喝口水吧。”
赵雅琴见状,内心有些害怕。
“是不是,我该死了?”
燕双鹰递给她一个挎包:“这是你的东西,收好吧。”
赵雅琴急忙接过,打开包裹,拿出了一张照片。
上面是赵雅琴和一个小男孩的黑白合照。
赵雅琴看见亚明,不自觉地抽泣起来。
“你的儿子很可爱,他叫什么名字?”看见这样的赵雅琴,燕双鹰声音也变得温柔起来。
“他叫亚明。”
燕双鹰向她道歉:“对不起,我们误会你了。”
赵雅琴哭着摇了摇头,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那张照片。
“能给我讲一讲,你是怎么和程汤这伙儿军统特务,走到一起的吗?”
赵雅琴深呼吸平复了一下,抹了抹泪水:“我的祖籍是贵阳市,十五岁随父母到了美国,大学里学的是军械工程学,博士毕业后,在美国的一家学院做教授。几年前,我丈夫应政府邀请,回国内工作,本要带我同行,可因为国内局势不稳,他便要我先留在美国。想不到今年年初,他得了肺炎,不久便去世了。”
赵雅琴顿了顿,接着说:“我与父母带着儿子,回国料理后事,却遇上战乱,无法离开,只能待在家中。上个月初的一个晚上,我从朋友家回来,一进门,看到了一群人站在我家,其中带头的就是程汤…”
说着,赵雅琴的记忆回到了那天,一进门,一堆人站在那,其中一个穿着黑皮大衣的男人背对着她,好像在看什么东西。
“亚明,妈,这是怎么了?”
程汤问道:“你叫赵雅琴?”
赵雅琴走上前:“你是什么人?”
“军械工程学博士?”程汤收起手上的东西,不答反问道。
“是,你们究竟是什么人?要做什么?”
“现,在麻省理工学院任教...”程汤继续道。
赵雅琴不悦,下达逐客令:“请你们立刻离开我家,否则,我要报警了。”
可是,在这个世道,威胁的言语往往没有用,更何况,威胁者还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
程汤听后,不由得发笑:“不用麻烦了,我们是保密局西南编练处的,有事要请赵博士帮忙,请诸位跟我走吧。”
就这样,程汤将赵雅琴及其家人带走,带到了西南编练处。
听完赵雅琴的陈述,燕双鹰问道:“那么,他们要你帮什么忙?”
“程汤要我随他到重庆,说是要执行重要任务。”
“他有没有告诉你,是什么任务?”燕双鹰追问。
“没有,从没提过,当时我一口回绝了,可程汤对我说,只要我随他们走,任务结束后,马上放我一家。如果不去,就将我们全家秘密裁决。”
“那么你想,这个任务会不会是,与你所学的军械工程有关呢?”燕双鹰分析得头头是道。
“这一点应该是可以肯定的。就这样,我随他们离开了贵阳,刚走几天,贵阳就被贵军攻占了。”
“噢?你是怎么知道的。”燕双鹰疑惑。
“是程汤告诉我的,他说我们全家已被军统转移到贵阳以北的大山里,非常安全,只要我好好替他们干活,回来后就能见到他们。”
“也就是说,他们随身带着电台。”燕双鹰若有所思。
赵雅琴听见燕双鹰的话,表示疑惑:“电台?什么电台?”
“没什么,你继续说吧。”
“这些人的行踪非常诡秘,似乎是在躲避什么…”赵雅琴接着说。
“你们一行有多少人?”
“好像,有十一二个,其中有个美国人叫史蒂文,因为我懂英文,因此曾和他谈过几句。他好像是一所设计学校的教官,是程汤的老师。”
燕双鹰问她:“这些人除了随身携带枪支,还带了些什么?”
赵雅琴想了想,道:“还有,就是那台留声机。”
燕双鹰一怔:“留声机是他们带来的?”
“是啊,怎么了?”赵雅琴不解。
“对了,你们的目的地是哪里?”
“听程汤说,我们要赶到宜宾,从那里乘船到重庆。”
燕双鹰的疑虑被解答了,话锋一转继续问道:“还有个问题,小楼里的那些军官是怎么死的?”
“昨天夜里,贵军攻进县城,师部乱了起来,程汤等人将我带到了赵有德那里。接着,程汤和赵有德谈话失败,程汤拔枪就将赵有德打死了!其他人也纷纷开了枪!太可怕了,仅仅一刻钟的功夫,大厅里所有的人就都死了…”赵雅琴越说越激动。
“后来呢?”燕双鹰追问。
“杀死那些军官后,程汤率人收拾好行装,准备撤离,想不到,贵军的士兵已经将这里包围,无奈之下,他只得下令部属,退入楼内抵抗。”
“是这样,我明白了。”燕双鹰点了点头。
“我能问一个问题吗?”燕双鹰问了这么多问题,赵雅琴也想问。
“当然可以。”
“贵军,会把我怎么样?”
燕双鹰笑了笑:“放心吧,你很安全,只是事关重大,我们可能还要向你了解一些情况,之后,你就可以离开了。”
赵雅琴听后大喜:“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保证,我看这样吧,你先在这里安心住下,待事情结束,我派人护送你回贵阳,帮你找到家人,怎么样?。”燕双鹰的话,仿佛给赵雅琴吃了定心丸。
“你,你是说真的?!”赵雅琴非常激动。
燕双鹰笑着:“你是军械专家,新中国正缺你这样的人才,能安全护送你到家,是我燕双鹰的荣幸。”
赵雅琴发问:“你,叫燕双鹰?”
“是啊。”
“这名字很好听,也很威武,与你的人很相配。”赵雅琴不禁夸赞。
燕双鹰有些不好意思:“还没有人,夸过我的名字,你是第一个。”
赵雅琴听后,也不由得笑起来。
得到了这些有利信息后,燕双鹰离开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