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院里忙碌的蓝蓝和学徒们,大家有条不紊地处理面前的衣料。
蓝蓝指点香香:“这边线要细致些。”环环在旁边帮着整理绣线,场面井然有序。
谢每每颇为欣慰:“看来我放权放得不错。”
蓝蓝抬头笑:“确实轻松许多,不过你放心,订单质量没有下降。”
谢每每点点头,拿着一件新出炉的轻纱上衣检查。
触感柔软,针脚细腻,款式与图纸完全契合。
她暗喜,不用自己上阵,也能保持水准。
这样一来,自己有了更大的自由度。
随后的日子里,她开始思考下一个扩张方向。
成衣、甜品都有了基础,那接下来呢?她琢磨着,从现代思维来看,人靠衣装,饮食和服饰是两大刚需,接下来或许可以涉足首饰配件,让整套装扮更有档次。
同时,可以联络楚掌柜多拿点独家面料,甚至尝试和染坊合作开发新花色布料,以保持领先。
这天,她在集市上转悠,看到一家老旧首饰铺,里面的镯子、发簪款式老土,毫无新意。
她暗忖:若能设计出配套的精美头饰、腰带、发带,会不会让客人搭配成整套时装?
这就不是单纯的衣裳生意,而是时尚套装,附加值更高!
想到这里,谢每每心跳加速。
她得先抓住设计环节,在脑海中构思一个“成衣+首饰+甜品”的综合品牌,不仅有贵妇穿的华服,还有平民能买的日常小清新品。
让他们穿她的衣,戴她的饰,吃她的甜品,构建一个全方位的生活美学品牌。
这是现代商业里常见的品牌延伸理念,在这个时代肯定新奇。
不过,要实现这个目标,还需一步步来。
至少现在,她先要巩固成衣工坊的运转,让蓝蓝真正当起“大管家”,然后再挑选合适时机涉足别的领域。
回到院子,她把想法跟蓝蓝透露点点。
蓝蓝惊讶:“首饰?这跟我们的衣裳有关吗?”
“当然有!”谢每每解释,“人们买漂亮衣裳时,一定希望有相称的首饰搭配。我们若能在衣裳推出时同步推荐几款特殊发簪或腰带,客人自然愿意多花银子。利润又涨了。”
蓝蓝咂舌:“你真不愧是财迷,脑子里全是银子。”
谢每每爽朗一笑:“财迷怎么了?财迷有动力!不过我会认真选材,不是随便弄点破铜烂铁。要做就做精致的,好配得上咱们的衣服。”
蓝蓝渐渐也觉得有趣:“那……首饰工匠去哪找?”
“慢慢来,先看看镇上的匠人水平如何,如果不行,再去县城或更大地方寻求合作。
反正现在我有空,也不必整日埋头绣花,可以出去多考察市场。”
蓝蓝笑着拱手:“那以后,我们工坊这摊事就交给我,你就像个大老板,东奔西跑考察市场,想要更大施展了!”
谢每每得意点头:“对嘛,我就是大老板啊!你们是专业团队,我出点创意和方向就好。”
是夜,皓月当空。
小院子里,绣工们挑灯赶工,不时传来低声交谈和轻微的笑声。
谢每每坐在一旁,看着生意逐渐规范化、规模化,心中满意又踏实。
短短时间,她从一个刚穿越来、卖点心糊口的小姑娘,变成了镇上知名的设计者和老板娘,积攒了一千两银子。
这只是开始,以后还会有更多可能。
想着想着,她抚摸着桌上的银票,暗暗发誓:既然有了第一桶金,就要想办法让它滚大,成十桶、百桶、千桶金!
在这古代世界里,她将用现代商业智慧,打造出属于自己的商业帝国。
甜品只是起点,成衣是加速器,未来还有更广阔的天地。
一阵夜风吹来,她起身轻轻推门,走进屋内,把银票收好。
月光下,她的眼眸闪亮:明日开始,她就要出门物色匠人,看看能不能找到合适的首饰师傅,同时研究原材料供应渠道。
还有,需要和楚掌柜再谈谈布料定制的事,让布庄准备独家花色。
再不久,还想试试联合别的行业……
“哈哈哈,我真是越来越贪心!”她低声自嘲。
可没办法,谁叫自己是个财迷呢?财迷就要把银子越滚越大,越赚越多。
窗外,蓝蓝和绣娘们还在忙碌,院子里传来阵阵轻笑,宛如织锦的嗡鸣声与锦缎的轻柔拂动,代表着生意的蒸蒸日上。
谢每每躺在小床上,望着月光下淡影,沉沉入睡,嘴角仍挂着微笑。
夜色如水,小院里幽暗的灯光透着几分冷清。
院外的风吹过竹篱,发出簌簌声。
夜色深沉,小院中一盏黄豆般的灯火摇曳不定,映在窗纸上,似一只疲倦的飞虫扑闪着翅膀。
屋内,谢母坐在桌前,眉头紧锁,脸上神情凝重,整个人像是失了魂魄。
几个月前,她还时常笑盈盈地鼓励女儿谢每每在外做生意赚钱,对女儿从街头摆摊卖甜品到开成衣工坊都是全力支持。
可最近,她变得沉默寡言,情绪阴晴不定,连谢每每都看在眼里。
“娘。”推门声轻轻响起,谢每每走进屋来,心中早已有了疑问,“您这阵子到底怎么了?”
谢母抬头看见女儿进屋,强笑一下:“啊,每每,这么晚了还不歇息?”
每每缓步走到她身边,将手中灯盏放在桌上,柔声问:“娘,以前您总是鼓励我,让我放手去闯,可这几个月,您常常发呆,偶尔唉声叹气。有事就跟我说吧,我已经不是孩子,不需要您替我瞒着。”
闻言,谢母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她低头看着自己指尖绞着的帕子,半晌才叹气:“每每,你还记得你弟弟谢天天吗?”
每每愣了一下:“当然记得。天天是我弟弟,我怎么会忘?前阵子为了避当时的一些纠纷,他被送去田庄暂时住下,说那里风平浪静,能好好静养,也避开城里的麻烦。怎的?”
谢母声音有些哽咽:“本来以为把天天送去田庄,是为了保平安。”
“可这几个月,我连着托管事、伙计去打听,都没他的消息。既没有书信来,也没听闻他回城。等得我心惊胆战。”
“上月我又悄悄请了几个跑腿的去找,可他们回来都说没见到人。我怕你分心,一直忍着不告诉你……”
一席话如沉锤敲在每每心口。
弟弟失联?这可不是小事。
天天是母亲的心头肉,也是自己在这世界上仅存不多的亲人之一。
谢父早逝,她们母女相依为命,有个弟弟在外,如今无声无息消失,这怎么能不急?
“娘,您该早点告诉我!”每每眉头紧锁,语气里有责备也有心疼,“我再忙再累,哪能比亲人安全更重要?”
谢母含泪:“我知道你挣钱不易,又刚在成衣生意上赚了大笔银子,声名渐起。我不想拖你后腿,可越想越怕,天天若出事,我怎么对得起你爹?”
每每深吸一口气,柔声安慰:“娘,不会的。天天那么聪明机灵,我不信他凭空消失。肯定是遇上什么变故,我们得去找他。我马上就去准备,尽快出发。”
谢母一惊:“你要亲自去?”
每每语气坚定:“当然要亲自去!弟弟出事,我怎能坐视?我有点积蓄了,也有些人脉。用钱买线索,请护卫,都行。娘,您别拦我。”
谢母眼含泪花:“可是外头不太平,我听说那片田庄附近不怎么安宁,有土匪出没。我怎能放你一个姑娘家出去冒险?”
每每轻轻拍着母亲的手:“娘,过去我没钱没权,的确寸步难行。可现在不一样了。我在镇上积攒了人脉,有钱请镖师护卫,也能上下打点。放心,我一定谨慎行事,不会鲁莽。”
谢母抱住女儿,声音发颤:“我真是个糊涂娘,应该早说,让你早做准备。”
每每心疼地拍抚她背:“没事,现在说还不晚。您在家等我消息,我找到天天,一定把他平安带回来。”
这一夜母女俩长谈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