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兴旺眸中精芒乍现,腰身猛地一挺,爆发出强劲力道,于挺身之际,疾伸猿臂,一把攥住郭淮那只探出之手,意图趁势将其猛然甩至一旁,以破眼前困局。
郭淮亦非泛泛之辈,心下洞悉其谋,电光石火间,决意将计就计,顺势而为。
只见他下盘稳如磐石,凝周身之力于右臂,反手如电,精准扣住段兴旺腕部,借力使力,身形一转,左臂恰似蛟龙出海,裹挟劲风,瞬间锁住段兴旺脖颈,将其牢牢困于臂弯之间,整套动作一气呵成,尽显果敢凌厉。
此招可谓杀手锏,其速度之迅捷,以至于段兴旺来不及作出任何反抗,便已被对方紧紧钳制住命脉。
段兴旺奋力挣扎,然而换来的只是郭淮不断加剧的压迫,那股力道如同铁箍一般紧紧勒在他的脖子上。
“段兴旺,你猜柳相能否观貌辨人?”面对郭淮的提问,段兴旺也是怒火中烧,进退两难。
段兴旺目露凶光,心下盛怒难遏,猛地高抬臂膀,恰似苍鹰振翅,裹挟烈烈劲风,直冲着郭淮胸口迅猛捣去,其势仿若雷霆万钧,欲求一击制敌,捣破其防线。
然郭淮身经百战,反应迅捷如电,先机在握,早在段兴旺拳风未至之时,已然侧身错步,右臂恰似灵蛇出洞,顺势一绕一锁,牢牢钳住段兴旺进击之臂,同时脚掌后踏,借这一步之距拉开身位,巧妙避开那呼啸而来、虎虎生风的凌厉拳锋。
段兴旺见一拳落空,攻势受阻,却毫无退意,眸中戾气更盛,当下牙关紧咬,决意再展强攻,前脚猛踏,身形如矢疾进,抡圆了臂膀,欲补一拳,毕其功于一役。
郭淮岂会容他得逞,瞅准时机,不待其拳近身,左腿闪电般踢出,恰似利刃出鞘,精准击在段兴旺探出之臂上,“啪”一声脆响,恰似裂帛,瞬间将其攻势瓦解于半途,尽显果敢凌厉之能。
不仅如此,还不无讽刺地笑着说:“段兴旺,你的反应速度倒是不慢。不过,假如那时我真的挨了你那一拳,现在的你只怕已经没有力气再活动了。”
经郭淮一点拨,段兴旺这才意识到自己先前的举动未免显得有些幼稚。
“若是那一拳你承受不住,我未必就不能趁机反击,甚至达到反败为胜的境地,不是吗?”
或许是由于刚刚耗费了大量体力,段兴旺此刻说话时气息略显急促。
“我自然能够承受,毕竟那时的你正处于那种境地。”
郭淮这句玩笑话,成功令段兴旺露出了笑容。
“实际上,丞相不过是鉴于众人推举你才让你担当内部协调的重任,若你真有过人的能力,那么我现在的位置,理应非你莫属。”
“我顾虑的是,一旦我少了一臂助,届时将难以向丞相大人交代。你以为,我那时是无法加重力道吗?”
郭淮反诘,段兴旺闻言发出一声轻笑,“看来我还应感激你手下留情,给了我翻盘的一线机会?郭淮,败者已定,你总不至于连败都承受不住吧。”
段兴旺此语一出,正好令郭淮语塞。
“谁承受不住失败的,难道你认为我方才手下留情了不成?”
郭淮质疑道,段兴旺忽然忆起军规禁忌,只得将满腔怒火强行压制。
然而,这股委屈之感越发酵越强烈。
他索性抛开一切顾虑,直截了当地质问郭淮:“你对柳相的安排有何不满,尽可以直言。众人在此,定会公断你的诉求。”
郭淮目睹段兴旺此刻的神态,不禁哑然失笑,他所作所为,岂能自己心中无数?
此刻,不过是在众人面前展示一番,让人们明了他的实力远在对方之上。
“我并未如此,我何时表示过对柳相的安排有所不满?若真有不快,我自会直接向柳相表明。”
“既然你是这样考虑的,那么我倒要问问你,方才你为何要用那种语气同我交谈。”
段兴旺提出疑问,郭淮不禁露出一丝轻笑,“我为何用那种语气同你说话,段兴旺,你不妨仔细思考一番,难道是我所说的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郭淮话语甫落,段兴旺立刻想起了某件事,他刚才所言正是要他好好配合。
不妥,此言显然有误,且误差甚大。
“若无纰漏,我又何必提出?正如方才,你并未故伎重演。”
郭淮不禁微微蹙眉,他未曾料到段兴旺会直言不讳。
正当此时,旁边之人忍无可忍,“休要再旁生枝节。”
闻声,两人的视线齐刷刷地投去,旋即又迅速散开,毕竟那发声者,正是他们的上司伊树。
作为玉龙军中负责管理与调度的一员,尽管他的职位算不得顶尖,但对他们而言,权威已是绰绰有余。
“与其在此耗费光阴,不如用心筹谋如何布置,岂能在此徒耗精力。”
“确实,这话听起来仿佛每个人都未曾经历一般。不外乎是个小职位,为了权力争斗,是否还顾忌颜面?历来都是如此,话不投机半句多,便动手动脚,仿佛此处是他们私宅。”
闻听此言,郭淮不禁将目光投向来者,“我难道没有解释明白为何会发生争斗吗?柳相才刚刚提出,要两人来挑选。”
“那你迟到毕竟是你个人的责任,何至于如此冲动,难道平和地交流不可以吗?何不先与柳相沟通,这样做难道很复杂吗?”
伊树的反问激起了郭淮的怒火。“直接联络柳相?你不妨深思熟虑一下你所言之物是否妥当。柳相又岂会清楚你在玉龙军中的具体职责。”
伊树听闻此言,亦意识到自己之前的表述确实有待商榷。
于是,他缓和了语气:“然而,段兴旺的处理事宜是在外部进行的,这一点你不得不考虑吧?”
郭淮立刻回应道:“实际上,你应当先向他了解情况,然后再来向我咨询。不过,有一点我可以提前表明,那就是作为管理层,我对他的态度始终如一,没有丝毫异议,即便是在当下。”
“这实在是你的疏忽,既然柳相已经部署妥善,你只需依计行事即可。再者,原本人手就有限,你若将人员分散,届时谁来承担工作?此外,你的做法本身就值得商榷,若你需要人手,理应与段兴旺和颜悦色地商谈,难道他不会应允你吗?”
郭淮听闻此言,心中那最后一丝理智之弦也应声断裂,他只来得及应了一声。
随即便目光锐利地扫向一旁的段兴旺,“段兴旺,你看到了吗?这么多人为你发声,你难道就不打算说上两句吗?那么,你认为这件事究竟该如何妥善解决?”
郭淮面对难题无法破解,索性将问题直接推给了段兴旺,“哦,对了,你刚刚似乎已经提出了解决办法,那就是必须我亲自求你才行。”
郭淮话语未尽,伊树便欲张口为他们调解纷争。
然而,他尚未启齿,郭淮已迅速向门外迈步。
“乞求之事,绝无可能,此生亦不会有求于人。既然如此,那便由你一人主持。”
郭淮打定主意,不再过问此事,毕竟每次拒绝都要遭受责难,倒不如从一开始就置身事外。
“郭淮,回来吧,我们并未商定此事需如此处理,对吧?你的火气为何总是如此旺盛,难道就不能静心聆听别人的意见吗?”
伊树的话语,郭淮虽然听见了,却无意停留。
真是荒谬,他火爆脾气是出了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