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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得及的回报

爷爷在宋清风十六岁时候已经不在了,奶奶是即当娘又当爹,把三个儿子拉扯大,并且成家。在当时那个环境下,一个女人领着儿子们劳作,都能给自己的儿子娶上媳妇那是多么的不容易!有些家族即使男人当家,打光棍的人比比皆是。而奶奶经营的家却蒸蒸日上。

从记事起奶奶就是一个爱干净的人,更是一个精明的人。奶奶把家里的打理的井井有条!奶奶肯吃苦,别人不要的地基,她要,把池塘填平,夯实地基,弄泥坯,盖房。大伯当兵转业后,拉拢两个兄弟,三个兄弟在奶奶的带领下分别盖上房,娶了媳妇。别人种地种一季为了省事只种玉米,奶奶能种两季,种小麦,种油菜,种萝卜,宋清风又马油菜和萝卜卖了。有时候收秋以后,别人的婆婆都在家里吃着瓜子拉着家常,她却拿起了麻袋去捡玉米,她总说:“粮食金贵着呢!”她把捡来的玉米豆子换作豆腐。等农闲的时候她有会自己做着糖葫芦去附近的集市卖。家里的小院被她利用起来喂猪养鸡,她总是手勤地就把牲畜的粪便清理了,院里没有一点异味。奶奶用一个女人的身姿演绎着勤和家典四个字。

奶奶是一个会变魔法的奶奶,奶奶总是变着花样做饭,普通的面都在她的手里变得香飘十里。奶奶做得饭油不多,火侯掌握得好,炒出来的勺子(卤)很好吃。普通的面因为搭配不同的勺子而充满了灵魂。拉面、扯面、手擀面,刀削面、剔尖,饸络、揪片,疙瘩汤,虽是面却面面不同。面的味道揉合着爱,搭配着情。一碗面总会赞不绝口,更会唇齿留香。奶奶善于创新,把玉米地里的那霉头都能做出霉饼,虽然看起来黑黑的,但是吃起来异常香美女。把磨豆面的皮都能做成窝窝,放在炉边焙干吃起来嘎本脆,最原始的味觉冲击却留下了最美的回忆。奶奶做的油糕总外脆里糯,吃起来甜而不腻。冬日里奶奶总会用芥疙瘩做芥菜,搭配些黄豆,吃一口,冲到鼻子的辣味,配上长治这块大地特有的稠饭,简直绝了。奶奶烙的饼层层酥脆,咬一口,表面的薄脆散发出淡淡的油香,吃到嘴里,味已到了心里……

奶奶是一个通透的人,奶奶吃多少苦总不会说,总说:“就是出点力,没什么!”.当学习上失败时,宋敏的倾诉,奶奶总是说“这回不行,还有下回,只要你用心了就行!“。奶奶总说:“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好好做人就行!”奶奶有时候身老心不老,更像是一个周末闺蜜。和奶奶总有说不完的话。……

“奶奶,等我长大,找上好工作了,挣钱了,我带你去旅游,我给你买好吃的,买好衣服!”宋敏躺在床上亲昵地说。

“我家宋敏乖着呢,好孩子……!”奶奶总是笑着说。

看着躺在红棺里的奶奶,心止不住的抽疼。时辰已到,众人合棺。宋敏趴在棺材上,泪水止不住的流,“奶奶!奶奶……”

盖棺,永别!

宋敏在棺材那里长跪不起。

哭累了就直直的看着棺椁。那一刻,宋敏的心里想了很多。有时候想人这辈子到底为了什么?忙着生,忙着死?来了世间体验了一遍酸甜苦辣,没有回头路,直到奔赴黄泉。还未来得及报答奶奶的恩情已经永别。

生死无奈的泪水,未报恩的泪水,眼睛肿了,心疼着……

停晾三天,是装棺,迟灵、随后下葬。

葬礼前的一晚,孝子们排起长长的队,点起长长的灯,在地了用箩筐装上白色的石灰,在地上墩上白圈,用草燃起火,儿子们举着送魂马,媳妇们发出悲戚的啼哭,走过长长的冰冷的街,走到土地庙,把送魂马摆好方向烧了……

奶奶的葬礼,参加的人很多,孝子穿着白白的麻布衣,腰间系着麻绳,排起长长的队伍,孙子们排成一队拖起墓杆(树),而唯一的孙女宋敏拿起了位牌。排头的人把白色的钱纸撒在路上,孝子们拖着灵棺,哭声震天。李欣欣以孙媳妇的身份披麻戴孝送了奶奶一程!都说李欣欣可以!哭声,喊声,送殡队伍缓缓而行。走到了墓地,下棺,往棺上撒钱,埋土。从此阴阳两隔。

人死如灯灭,尘归尘,土归土,奶奶的离世给宋敏的心里留下太多的无奈,愧疚感,好长一段时间停滞在有奶奶的记忆中!

宋清风看到宋敏萎靡不振的精神状态,和她说:假如奶奶活着,也是希望你开心,做自己的事,而不是神情恍惚走不出去!人这辈子终归有一死,你奶奶活的有价值!好好学习吧!不要辜负她对你的期望!……谁能不难受,但是人活着,我们得朝前走!而且还得好好走!

如翠也说:“好孩子,不想了,奶奶会保佑你的,好好学习吧,奶奶在天之灵希望你过得好,不要忧郁了!”

宋敏自己在深夜里救赎自己,和每个不同的自己和解,白天自愈着伤口前行!为了家人必须前行!希望天堂的奶奶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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