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芝闻言失望极了,她以前在山上用的首饰,哪样不是千百年玉石铸造的。
但也说是以前了。
这里可没有蕴含灵气的玉石,让她上哪自带去?
于是芝芝大失所望,在管事的若有若无的怀疑目光下,兴致了了地包起了两个瞧着还不错的耳坠子。
她当场让小红给她带起来。
翠绿的玉石坠子,衬托的她肤白貌美,更是在方才匆匆离去时无意让头发蓬松下来,此刻显得一股绝色凌乱美。
芝芝左右照照铜镜,又吩咐小红帮她把面纱戴起来。
主要是防晒,与隔绝外人炽热的目光。
几息之间,先前还对芝芝眼不是眼的妇人们顿时噤声了。
甚至悄悄吸了一口冷气!
这是哪里来的绝色美人?!
京城中何时出了这位?
有眼睛明亮的妇人一下就察觉到芝芝化着妇人的装束,暗暗走到窗边,瞧着她步步生莲般迈上一辆马车。
马车起驾,车夫挥动车帘,露出小小的一块摄政王府的纹饰。
她顿时捂嘴惊呼,是摄政王府的那个小妾!
转头跟同伴们分享,很快,京城内流传,摄政王的小妾耀武扬威登上丞相府嫡女的店铺,大张旗鼓鄙夷店内饰品不够高端,随后离去。
这妥妥就是来宣战的啊!
这下有热闹可看了!
尤其是,有少部分人在说那个得意洋洋的小妾容貌惊人,恐怕世上无人能及。
有关摄政王府的轶闻传的再广,暂时也听不到聂荣的耳朵里去。
他一路追赶芝芝,农庄的人却说她离开了,最后在王府的马厩里,聂荣追上了刚下马车的芝芝。
看着妆容精致的她,聂荣感觉到眉心在不住地跳。
“王爷回来了。”
芝芝对此完全不知情,她敷衍地朝聂荣行了个礼,便拉着小红回小院。
玩了这么久,她累了。
需要美食来补充能量。
聂荣面色铁青地看着她愈走愈远,青安更是在旁边瑟瑟发抖。
内心对芝芝抱以崇高敬意,多年来少有人能惹到他们王爷生气至此,芝芝算一个。
聂荣抬手抹了抹额头的汗水,呼出一口热气。
他跑了这么久,还没得到人一个关心的眼神。
他神情幽深,将马鞭丢给青安,便头也不回地快步向芝芝冲去!
芝芝还在跟小红吐槽青蛙不识好歹,坏了她的奶茶。
只听到旁边传来一阵惊呼,是小红。
然后就是蓦然而至的风声,宽厚的大手裹着她的身子,如飓风般带她转眼之间离开此地。
不用抬头,她就知道是聂荣。
浓烈的汗味,被禁锢在逼仄的怀里,她方才就不忍直视地赶快逃走了。
结果这人还来抱她,芝芝受不了大喊,
“难不难闻呐,你离我远点!”
聂荣脚尖轻点,须臾便到了卧房。
他眼也不眨道,
“天黑了,该休息了。”
“休你个头啊——!”
门嘎吱一声,隔绝了芝芝眼里最后的一抹烈阳。
热浪席卷了卧房很久,芝芝渴得连眼皮子都抬不起来。
她骂了聂荣很久,但这个男人总是会有奇怪的方式堵住她的话。
傍晚,芝芝总算吃上了晚饭。
是聂荣喂的。
他大刀阔斧坐在她旁边,眼神直愣愣盯着她。
芝芝蹙眉,“我要喝奶茶!冰的!”
之前没喝上,她就念叨了。
聂荣望着她吃剩下的饭,晓得人已经恢复了力气,三两口扒进自己嘴里。
只道,
“明天吧。”
芝芝不满,瞪眼觑向他,“你!”
话要说出口,咽了下去,随后便彻底没声了。
夜还很漫长。
晚间也有蝉鸣,悠长悠长地哼着,声音急促又短暂,有时又抑制不住地鸣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