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牧的屋中。
“你墙这里怎么这么厚一块儿。往里藏了什么宝贝?”
刘心雨好奇地摸着林牧墙上那被多次粉刷过的一小块地方,林牧头也不回,翻箱倒柜地翻找着什么,说:“啊,上一户租客家里的老人撞死在那儿了,血溅了很多,所以多粉刷了几层。”
“呕。”刘心雨干呕一声,用林牧被子不停擦着手,“晦气晦气。臭小子也不早点告诉我。”
“谁叫你乱摸……喂,别蹭我被子上!”
刘心雨非但没停手,反而笑嘻嘻地擦得更起劲了,“就擦就擦。反正你也不会回来住了,被子也不带走,瞧你紧张的。”
是这个道理,林牧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也就由着她了。刘心雨在屋子里转了一圈,一下子就感觉腻了。房屋结构都是大同小异,林牧这里也没什么装饰,连幅挂画都没有,唯一能构成“风景”的也就是床、书桌、电脑这三样组合在一起了。
她看着林牧翻箱倒柜找着些什么,问:“喂,杯子在哪儿?”
“什么杯子?”林牧没回头。
“飞机上的杯子。”
林牧动作一滞,面无表情地看向她。刘心雨嬉皮笑脸,低下头去看床底下,“还是你喜欢和网上说的那些老外一样,用完袜子后就往床底下扔?我来看看……”
林牧真是被这家伙折磨得够呛。她检查完床底下,又去翻看林牧的枕头底下,林牧气不打一处来,摊开双手就走了过去,说:“这个这个,我都是用这个的!你安分点行吧,不然我就抹你脸上!”
“啊,变态!走开走开!”刘心雨抱着被子乱蹬起来。
林牧才懒得陪她玩。终于,在他的努力找寻下,那本以为丢失的章节也终于被他找到。小心地将它们按顺序堆叠好,他将它们放进了包中。
“什么东西呢?”刘心雨凑了过来。林牧没有避讳她,让她看清了包里的东西——除了几件衣服外,其余的是满满当当的纸张。
“故事的最后一页。”林牧低声道,而后拉上了拉链,把包背起,“收拾完了,那大桶水我提,小桶的就你来,还有那些装在袋子里的吃的。”
要带走的就这么多,这屋子里并没有什么东西值得让他留恋的。林牧环视了屋子最后一圈,头也不回地拉开门。他的动作很是洒脱,行云流水的流畅感让刘心雨看得一愣一愣的——如果不是门口那只丧尸和林牧四目相对的话,或许这套动作她能给出十分的满分。但现在嘛,林牧僵在原地的身影就要扣上不少分了。
林牧暗骂一声,怀中抱着的水桶应声落地,水液飞溅而出,把地面染成深色。他在丧尸有所行动前抢先从身后拔出菜刀,一刀砍在它的脑门上,奈何这一下动作太急,速度是很快,姿势也很帅,就是力量不够突破坚硬的头骨。
丧尸动了,伸手卡住了林牧的脖子,张嘴就朝他咬来。林牧只感觉到一阵巨力传来,几乎要将自己的喉咙硬生生捏碎。他已经无法呼吸,面色瞬间变得潮红,被丧尸推到了地上。
又是这招,王国栋之前也是用的这招。林牧艰难地抵抗着,但是这姿势根本不好发力,刀在丧尸头骨里卡得太死了,压也压不进去,拔又拔不出来。
好在刘心雨并不是那种只会在原地发呆尖叫的“极品”。林牧被扑倒也就是几秒钟的事,她短暂愣神过后很快便反应过来,抬脚就往丧尸头上踏去,将菜刀硬生生踹进了它的脑中。丧尸连声呜咽都没发出,原先凶猛的动作一下子停住了,就这么趴在了林牧的身上。
林牧艰难地把它推开,躺在地上喘着气。刘心雨倒不怎么显得慌乱,她得意地看着林牧,“怎么样,本姑娘厉害吧?说声谢谢姑奶奶听听!”
林牧咳嗽了几声,竖了个大拇指回应。刘心雨把他扶起,他厌恶地看了丧尸一眼,边喘气边说:“我以后,再也不会,让任何人,骑在我身上了。”
刘心雨撇了撇嘴,小声说:“跟我说有啥用,以后跟你媳妇儿说去……”
“什么?”林牧没听清她在嘀咕些什么。刘心雨忙摇头,“没事没事。你没被抓伤就好,咱们快走吧,别被它们听到动静了。”
尽管有些小波折,但总归算是有惊无险。回到了张平寇的住处,二人重新清点了一下食物,得出的结论是食物够撑十天左右,水因为先前洒了一些,只能坚持不到一个星期。也就是说,除非七天里有降雨,不然,他们三个人都会慢慢干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