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李素弱不经风的样子时，谭老爷已经生出了怜悯之心，但李玲的话又让他板起脸孔。

“快起来！你是我谭家明媒正娶的夫人，这样跪着像什么样子！”

李素早已看清了这个男人的本性，此刻也不欲和他争辩。

她依旧跪在地上，低低地躬着身子，“老爷，我就得了两个女儿，因为疏忽还病死一个。不仅如此，大夫说我伤了身子，以后无法为谭家开枝散叶。老爷，我自知有罪，自请下堂，请您抬玲妹妹为妻。”

李玲看见从小压她一头的嫡姐卑微地跪在面前，心里说不出的痛快。

“你不后悔？”谭老爷试探地问。

在他看来，李素美则美，但人太无趣，总不如李玲合他心意。他早就有抬李玲为妻的心思，但碍着李家的面子不好这样做罢了。

“我绝不后悔，只希望老爷成全一事。”

谭老爷心情愉悦，此刻也不介意满足她一点小心愿，“你这么多年也算尽心尽力，只要你的要求不过分，我都答应你。”

“请老爷让我带走言儿。”

一个杯子在李素身边炸开。

“你别太过分！”

“老爷，言儿生来体弱，大夫说没多久好活，我想陪她走完最后一段日子。”

“可有此事？”谭老爷望向身边的管家，后者微微点点头。

李素态度坚持，谭老爷装作拗不过她的样子，最终答应了她的请求。

谭言还在睡梦中与系统讨价还价，却不知道自己的娘亲已经决定带着自己回李家。

***

李家老爷和夫人心疼自己的嫡生女儿，刚回到家的李素和谭言过了一段舒心的好日子。

但天不如人愿，即使谭言使尽浑身解数，也未能留下李素的生命。

四个月后，尚在襁褓的谭言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撒手人寰。

李老爷和李夫人本来还能顾着自己女儿唯一的牵挂，但终究跑不过时间，四年多后，两人一先一后去世。

两人去世后，大公子李玉成了李家新的当家人。

虽然李玉是李素的嫡亲哥哥，但两人关系不甚亲密。

李玉最大的仁慈就是把谭言留在李府，至于她过得好不好、能不能吃饱则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至此，谭言真正成为了李家的孤魂野鬼。

但即使如此，她的任务还要继续推行。

谭言望着天，一时无语凝噎，这哪里是女配的开局，明明就是逆袭打脸女主的标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