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已经过去了一个月,李夫人身体在王大娘的精心照料下,已经可以下床走路,此时的小清恩喝完奶水,正香甜的睡着午觉。
李夫人放心的推开了房门出来活动活动快发霉的身体。村子四周环绕的翠绿的群山,空气中弥漫泥土的芬香,阳光照射到身上,感到暖融融的。她舒服的伸了一个懒腰,坐在了一张藤椅上。
王大娘刚忙完农活,推开院门就进来了,李夫人连忙站起身来问候道:“大娘,在忙乎什么呢,今天天气热,快歇息一会吧。”
看到李夫人在院中,她高兴的拉过一把椅子并排坐下。村里的生活朴素而又平淡,日常的消遣方式不多。唠家常是村中妇人最常见的消磨时间的方式,王大娘更是其中老手,从东聊到西,从南聊到北,家里家外,事无巨细。李夫人在旁微笑聆听,不时点头回应。
“说道我两个儿子,虎子别看他年纪小才十二岁,但已经是村里最最厉害的猎人了,这熊瞎子,大虫都是他自己单独猎回来的,从小就和他爹一样痴迷打猎,这不昨晚又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呢。
李夫人心中也暗暗吃惊,没想到虎子小小年龄已经这般老练的猎手。
“王大娘,现在南北战事开启,正是男儿建功立业的好时机,何不让虎子去从军,我回去后也会帮忙打点一二。相信他这一身本事一定可在军中占有一席之地。”李夫人对王婆说道。
王婆脸色阴沉不定,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道:“哎,他爹当年就是当兵回来,伤的太重,腿不利索了,再也打不了猎,天天闷在家里,我不想虎子这样。他哥哥在外面……不着家。我就当只有虎子这么一个儿子了,当娘的也不希望他多有出息,就希望自己的儿子平平安安。”王婆边说边叹息。
李夫人听着王大娘所说,心中认同,谁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以后平平安安的,自己也是做母亲的人了,也就不提从军的事。
王婆接着骂起了家中的老大,“提起我家老大我就来气。王婆啐了一口接着说道。“我心里就当没这个儿子了,他现在在外面过上了花花世界,入赘到了人家当女婿,真丢我们老王家的脸,算日子最近他也差不多该回来拉皮子到城里卖了。王婆说完眼里微微红润,显然还是很想念大儿子的。
李夫人看在眼里,也只好劝王大娘宽慰一些,心想果然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话题转到还在房中睡觉的小清恩头上,两人东拉西扯,聊的不亦乐乎。
山间一破旧的运货马车慢悠悠的走着,车头坐着两个小厮模样的少年,正悠哉悠哉的赶着马车。
其中一个脸上有道胎记的说道:“姑爷,还多远才到啊,一座山连着一座山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无聊死了。”
另外一个圆脸少年跟着说道:“这鸟不拉屎的,再往前赶就要碰到穿兽皮拿棒子捶着胸脯的人了。”说完两人哈哈大笑。
平板马车后面躺着一个中年人,圆胖的身材跟球一样,衣服撑的都鼓了起来。他听见了两个少年的的话,气的直哆嗦坐起来指着他们说道:“张福,张寿不想去自己滚回去,要不是夫人让我带你们出来见见世面,谁愿意带你们这些累赘。”
胎记少年名叫童福,圆脸的叫童寿,都是童府的小厮,这回特地被童夫人派来跟姑爷回家搬皮子。
童福听到姑爷的话,小声嘀咕。“装什么,在小姐面前你就是个狗儿,也就敢跟我们骋威风”。童福嘴角翘起轻蔑看了一眼身后。
虽然声音很小,但隔着不到一步的距离。肥胖中年人听到后气的浑身哆嗦的,身材好像更圆了,活像一个充满气的皮球。
“你们两个给我等着,回到府里定要夫人好好惩罚你们。”话一出口,就好像皮球泄气时一样,声音从大变小,毫无底气。
“姑爷,您还是好好歇着吧,山路陡峭,万一您要有一个三长两短,还得给夫人再找一个女婿,多麻烦啊!”童寿的嘴更毒,没好气的说道。
中年人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索性躺在车上装睡。
这人正是王婆的大儿子王高峰,早年出来闯荡被人诬陷不小心吃了官司。童家皮货铺的童老板看中了王高峰的货源,提出了只要他入赘娶她的女儿,就买通关系救他出来。王高峰心想入赘就入赘,不仅免了牢狱之灾还白赚了一个老婆和万贯的家财,哪有不同意的道理。
但他没想到这位大小姐从小一只眼睛就瞎了,孤独的童年以虐待小动物为乐。长大后她的扭曲变态更是变本加厉,是个远近闻名的母夜叉。童家虽有家财万贯,但无人敢来入赘。洞房当日王高峰看到了童小姐的样貌差点没吓个半死。婚后童小姐也并不把王高峰当成自己的丈夫,地位甚至比下人还低,稍微的不如意就被她鞭打罚跪,有时甚至把他跟狗关在一起过夜。府里的下人没有一个看得起这位软弱无能的姑爷。
当天傍晚,马车进了长松村。归心似箭的童高峰胖滚滚的身材这时无比的灵活,下车就大跨步的冲进家门喊道:“娘,虎子,我回来了。”对童高峰来说这才是真正的家。
推开院门,只见一个少妇正哼着歌哄着手中怀抱的一个小婴儿。他们四目相对,两人都有些错愕。随后的童福童寿也走了进来,三个男人的眼睛同时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妇人。李夫人虽身穿普通的白底素面的麻衣,但遮掩不住那产后丰腴的身材。瓜子脸上虽未施粉黛,但那婴儿般白嫩的皮肤,精致立体的五官,整个人显得秀美绝俗。虽没有倾国倾城绝世妖娆,但她温文尔雅的气质加上美如兰花的微笑,直让他们三人神魂颠倒。
“哪里来的登徒子”只听身后一声大叫。正是王大娘和虎子从院门外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