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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饮冬回到宫殿后,从总管那里得知四太子竟然不在,并且在太子寝宫里的侍女们脸上都带着难以形容的诡异神情。
“发生什么了?”
他找到一个贴身伺候四太子的宫女询问,因为空气中实在寂静地有点可怕,不仅是这里,整片皇宫好像都死气沉沉。
“皇帝陛下驾崩了。”宫女细若蚊声。
“什么?!”
“哎呀你小点声!”宫女小心翼翼地四下张望一周,继续到,“我告诉你,你在外面千万别乱说呀。殿下为这事都快急死了,他让我们严禁张扬此事,但……既然您是殿下最信任的人,我认为您应该知道这件事。”
“可我看你们好像人尽皆知。”墨饮冬瞥了眼周围。
他的确是没有反应过来,一国之君突然驾崩这种事,别说是他了,就是那些随陛下征战数十载的老臣恐怕在第一时间也难以保持平静。
“找到杀手了么?”墨饮冬继续问。
皇帝陛下如今不过四十载,眼下毫无征兆地驾崩,被人行刺的可能性占大半。
闻言,宫女又打量四周后,才凑到墨饮冬耳旁轻声说:“是大太子杀的,殿下和夜家的少主,以及他的亲信都亲眼看见了。”
听到这,墨饮冬不动声色地支走宫女,他一个人漫步在池边,陷入沉思。
他的思绪很乱,他不知道是谁,又为什么想让当今圣上死,这么做对国家的和平无疑是百害无一利的。至于宫女说的大太子墨书恒,墨饮冬认为可能性不大,墨书恒是人尽皆知的孝顺体贴,十年如一日照顾父亲,还总是担待兄弟姐妹,哪怕是对臭名昭著的三太子也没有任何轻蔑的举动,而是把他们当成自己的亲人亲兄弟来对待。这样一个人突然毫无征兆地刺杀自己的父亲,若不是疯魔了,就只有一个可能。
他只是某人的工具,另有其人在幕后操纵着一切。
但这个可能性也几乎等于零,墨书恒虽然有点愚孝,但他绝非憨傻之辈。即使明知墨书恒不是一个能够随意操纵的棋子,但幕后之人依然成功地做到了这一点,这是绝不可能的。
墨饮冬想不通其中隐藏的利害,他记得刚刚宫女说四太子和夜凌风亲眼看到墨书恒行刺的场面,既如此,恐怕只能等四太子回来后再询问细节了。
四太子是独自回来的,天空乌云密布雷电交加,似乎在诉说着今夜的惊骇。
在四太子身后,是他的亲卫们架着一口黄金棺椁,想必棺椁中静躺着的就是墨泽帝了。
墨饮冬站在门前,默默地等候着四太子地队伍归来。
“看到你在这里真是令人安心。”
四太子的脸色很憔悴,双眼空洞无神,眼眶红肿,背脊也弯曲了许多。但当他看到墨饮冬的那一刻,双眼中立刻多了一丝光彩,即使很暗淡,但毫无疑问,他在最绝望地时候,看到了唯一的希望。
“墨饮冬,你去把墨书恒这个混蛋杀了!”
四太子说道,即使站在漆黑的雨夜里,墨饮冬依然能够感觉到四太子从体内爆发出的愤怒,他甚至听到四太子的牙齿都咬的咯嘣作响,显然是对这个杀手恨之入骨。
“抱歉,我失态了。”但下一刻,四太子就泄了气,“先不要这么做,他跑不远,来我的宫殿,我们应该……先把这件事捋一捋。”
“主人,若是墨书恒的死能让您的心情略微好一点,我很乐意现在就去杀了他。”
“我说先别这么做,”四太子的语气里尽是颤抖和虚弱,“我觉得墨书恒不可能刺杀父皇,即使我亲眼看到但……以他的性格,这绝无可能。我们先将父皇安置好吧,你先回去等我,二姐和三长兄也马上到,招待好他们。”
四太子几乎是前脚刚走,二公主就来了,但三太子还没有跟着她一起来。看到墨饮冬站在门口,二公主墨琼华掀开轿子的丝帘,她见过这个给家中最小的弟弟干活的王牌杀手,此时微微对他点头。
“公主殿下,我听主人说,三太子也要来。”
“不管他,”墨琼华口吻轻蔑,“就算天塌下来他也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指望他来对着父皇的棺材讲几个笑话么?”
墨饮冬默默地目送二公主的队伍,直到他们消失在黑暗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