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们可都是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居然没有察觉到在这说书人的口中,男子竟被描绘成如此愚蠢的形象,丝毫不觉得有何不妥或难为情之处。
要知道,他们二人自幼便开始修炼武艺,理应深知能够练就一身超凡脱俗的高深武功者,往往都具备坚定不移且果敢决断的品格,又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地就被一只所谓的狐狸精所蛊惑呢?
想到此处,叶婉终于还是没能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来。
说书人继续往后头讲。
“那两人犹豫不决之时,倒在地上的白狐狸精倒是开口说话了。
她哀求着面前的两位公子放过自己,说自己是只好精怪,从无伤人之意,自幼住在那深山里头,以雨露为饮,野果为食。
今日也只是为了救助自己的狐狸姥姥,才前来此处寻找草药罢了。
张家。李家两位公子听罢,想着即便是狐狸精,也没有拿自家亲眷病痛来胡诌的道理。
于是立马相信了,紧接着便询问那狐狸姥姥患有什么病痛?又要来此处寻找什么草药。
竟是打算帮着腿受了伤的白狐狸精找寻的意思。”
听到这里时,人群中突然响起了一阵嘈杂的嘘声。
“嗤,你们听听看啊,这俩男人简直愚不可及!
今天才跟这个妖精初次碰面,居然就这么轻易地相信她,甚至还妄想帮助她去拯救那个老狐狸!
真是荒谬至极,令人啼笑皆非啊!”
说话之人正是罗凌云,只见他再次张开嘴巴,同时用充满期待的眼神直直地盯着叶婉,似乎渴望从她那里得到认同和赞许。
而此时坐在他斜对面的宗寒星,则感觉内心愈发气恼。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罗凌云仿佛洞悉了自己对叶婉怀有的那份特殊情感,所以此刻正借助着说书人所讲述的故事,字字句句都如利剑般精准地刺向他的心窝。
要知道,今天可是他与叶姑娘首次相见,但不知怎的,心中却已经对她产生了深深的信任感。
倘若叶婉拜托他寻找某样东西,想必他也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应允下来。
可如今被罗凌云这般嘲笑讽刺,就像是说他愚不可及和荒谬一般。
可恶啊!
想到此处,宗寒星怒不可遏地狠狠瞪了罗凌云一眼。
然而这一举动反倒让罗凌云误以为宗寒星是不是脑子出了问题,好好的听说书,莫名其妙的瞪他干嘛。
那叶婉也不想坏了罗凌云的兴致,又想着后头可能发生的剧情,笑着道:
“或许是那精怪有什么妖法吧。”
“那张家公子、李家公子言毕,白狐狸精甚至感激,便指着不远处的一株草药,请二位去帮她取来。
说也奇怪,刚刚寻来此处时,那两位公子并未留意到有这么一株长相怪异的植物。
只见那所谓的草药有人小腿一般高,通体暗红色,就似那快要干涸的血水颜色。
但这两人并未多想,便一起走向那处草药。
突然!”
说到这里,说书人,一拍惊堂木,吓了众人一跳。
“那植物竟幻化出两条长藤,“嗖嗖嗖”的几瞬之间缠住了两人的脚踝,生生拖倒了他们。
而分明身体健壮、一身气力的两位公子竟然毫无还手之力,一下子就被拉进土里,不多会儿便不见了身影。
而那不远处倒在地上的白狐美人,早已幻化回原形,狐狸腿上哪里有一丁点的伤痕?
狐狸口中传出“嘿嘿嘿”几声怪笑,一眨眼,隐入山林里头,不见了。”
说到这儿,这个故事已经来到尾声,一些胆子小的听众发出了唏嘘声。
“诸位客官,这便是轻信美人面,白白丢了性命。”
故事结束了,楼上三人心绪各自不同。
叶婉听了这个精怪故事,打发了时间,觉得还算有趣,总归不是什么男子遇到精怪,那精怪非要以身相许的老套情节。
宗寒星听闻这个因爱丧命的悲惨结局后,脸色瞬间变得极为复杂,仿佛有无数种情绪在他脸上交织。
然而,唯有那罗凌云与众不同,此刻正沉浸在与叶婉共度的短暂时光所带来的喜悦之中,至于那说书人究竟讲述了些什么故事,对他来说简直微不足道。
就在这时,叶婉突然表示想要返回府邸,并优雅地站起身来。
她轻声说道:
“两位公子,如果你们有意继续聆听,可以留在这里。小女子就先告辞了。”
很显然,这两位男子前来此地完全是因为叶婉,所以他们自然不可能久留,纷纷跟着站起身子准备离开。
等到叶婉登上马车,甚至连马车的轮子都消失在了视线之外时,宗寒星和罗凌云仍然伫立在茶语楼门前,久久不愿将目光移开。
过了许久,罗凌云终于打破沉默,语气严肃地警告道:
“嘿,宗寒星,今天我只跟你说一次。你千万别打叶婉的主意,否则我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
面对这番威胁,宗寒星却只是挑了挑眉,反问道:
“哦?那么请问你是以何种身份对我说出这番话呢?”
于是乎,两人再次陷入了互不相让、怒目相视的僵局,最终不欢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