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风暴猎手,你测定坐标,我们靠过去小心侦察。若确认是真的遇险船只,再决定出手。”陈宇给出决策。
“明白。”风暴猎手打舵,转向西南方向,“大家保持警惕。”
船只航行了一个多小时,风浪越来越大,黑夜中能见度极低。好在风暴猎手的操控经验丰富,才没被漩涡卷跑。雷刃担任声呐监控,不断报告四周暗礁位置。
终于,他们在一处礁石林立的海域看见微弱的灯光,还能听到断续的求救声——那是一艘小型货船,船身倾斜着撞在暗礁上,甲板破裂,随时可能被海浪拍散。几道人影在船头挥舞火把。
“真有人。”孤独的星心头一紧,“看起来情况不妙。”
陈宇让克罗斯留在舰炮位上戒备,防止意外埋伏;自己则带着老狼、雷刃、风暴猎手操纵小艇前往货船附近。浪头一波接一波拍来,令小艇左右摇摆。
“喂——你们还好吗?”老狼扯着嗓门喊。
对面船头一名男子用沙哑的声音呼救:“快……救我……船要沉了……我们还有两个伤员……”
确认对方语气和神态都很惊慌,并不像在演戏。雷刃忙让老狼抛出绳钩,双方联结后,小艇勉强靠近。
陈宇看见船上总共四个人:一个是那名大喊的男子、另一个中年女人怀抱着个受伤少年,还有个躺在甲板上浑身是血的壮汉。整个场面十分狼狈。
“快扶他们下来!”老狼、雷刃齐力在小艇和货船之间搭起临时木板,扶那名受伤壮汉下船。风暴猎手配合用急救箱给他简单包扎止血。
“谢谢,谢谢……”中年女人眼含泪水,对陈宇等人连连道谢,“我们是做海货贸易的小船,风暴来得太猛,不慎撞上暗礁……”
男子一脸悲戚:“船体破了个大洞,再过不了多久就会彻底沉。还好遇到你们,不然真是死定了。”
雷刃背起那昏迷少年,看向陈宇:“怎么办?把他们都带回我们的潜水艇?”
“只能这样。船上物资别动了,这风浪中拖不走。人命要紧。”陈宇语速很快,“老狼,风暴猎手,你们护着他们先走,我再看看能否关掉这艘船的引擎或有无爆炸隐患。”
男子连忙喊:“不用管引擎了!都坏了,只剩这点灯光!快走吧,浪越来越大!”
陈宇想想也是,就对风暴猎手做手势,“行,那出发。”
他们费尽周折把四名遇险者转移到小艇,差点被大浪打翻。好在众人合力稳住。再折返至潜水艇时,克罗斯帮忙把他们一一拉上甲板,确保无伤亡。
“真悬。”孤独的星吁了口气,看着一脸惶恐的货船幸存者,颇为同情,“这场风暴真是灾难。”
受伤壮汉被放在船舱简单包扎,他似乎断了肋骨,伤势不轻,却仍坚强地咬牙没昏过去。中年女人抱着少年,不停地抚背安慰。男子则向陈宇道谢不已:“大恩不言谢……你们是从哪儿来的?”
“我们算是海上流浪者。”陈宇笑笑,“不管怎样,先让你们活下再说。你们先休息,我们得离开这片礁区,风浪越来越大。”
正当潜水艇掉头要离开,声呐却传来一阵急促警报。雷刃立刻喊:“糟了,后方有强涌浪!可能会把我们拍向暗礁!”
风暴猎手眉头紧锁,提升航速却发现浪头来得比想象中还快。“这片海域风暴势头怎么会如此猛烈?!”
老狼一咬牙:“拼一把,把引擎功率开到极限,冲出礁区!”
克罗斯在舰炮位抓稳扶手,心脏狂跳。中年女人和那名男子脸色惨白,死死抱住舱壁,生怕被甩出去。
“轰——”一声巨响,船身剧烈颠簸,外壳被碎浪砸得“咚咚”作响。整艘潜水艇在黑暗海面上摇晃不止,好几次差点横翻。
陈宇维持着系统干扰仪,试图让设备避免短路;孤独的星则帮忙指引风暴猎手避开雷达上那些最危险的岩石区。
雷刃咬着牙握住操纵台,额角青筋暴起:“再坚持一下就能冲出去!”
浪头一波接一波扑来,潜水艇在咆哮的海流中犹如一叶扁舟。幸亏它经过多次改装,又有铭文加固,不然早已粉身碎骨。
终于,经过十多分钟与波浪的搏斗,潜水艇冲出乱礁之海域,迎向稍平缓的外海。风势虽仍强劲,却不再是凶险万分的暗礁地带。
老狼长出一口气,看着船内一片狼藉:“呼……算是活着出来。”
风暴猎手把操纵杆收回平稳档,擦了把冷汗:“这次也够刺激的。再来几次,心脏要爆。”
那名男子定睛环顾,见确已远离暗礁,激动得眼眶泛泪,对陈宇他们连连称谢:“若没你们出手,我们死定了。”
陈宇拍拍他肩膀,“行了,别客套。先把你们安顿一下,等风浪小了,再想办法送你们到最近港口。”
不过,救下四位幸存者也意味着船上额外负担。潜水艇本就物资紧缺,还要共享给他们食物和淡水。老狼当时就嘟囔:“唉,可怜是可怜,但咱们能养几张嘴?”
雷刃瞪他一眼:“你怎么就不想想人家差点死了,哪顾得上多收点物资?再说,我们要是见死不救,良心也会过不去。”
中年女人带着少年在舱尾休息,少年腿部骨折,需要静养。男子闻言,有些尴尬地过来问:“大哥,我们可以拿劳力换口粮。有什么脏活、累活,我们能帮忙的绝不推辞。”
老狼正要回呛,克罗斯却摆手,“行吧,我们船上也确实有人手不足的岗位。你们能干体力活,就去帮老狼清理甲板、看守舷位。别说报恩不报恩,互相帮衬。吃的就大家一块儿撑着。”
陈宇听着,默不作声,心里却对这几人身份存疑。毕竟海上混乱,谁也说不准他们是否真是普通商贩。“先观察观察。”他嘀咕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