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文丽家一看,段子爵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三间小瓦房孤灵灵的立在一片荒草丛中,显的格外的荒废、凄凉。中间只有一条杂乱的小径通向小屋……。
冒着零星小雨,段子爵与文丽终于在天黑透时收拾完了屋里院内,也有了家的温馨。
饭后,段子爵就在小屋里躺下了,这一天疲惫不堪,若不是为了文丽,他早就崩溃了,真没想到文丽这么美的女孩儿命比自己还苦,实在是苍天无眼啊!正在胡思乱想,文丽悄无声息的走了进来,轻轻的在他的面颊亲了一口,喃喃细语的说了感激他的话,反复的说委屈他了,第一次带他来家里就是这么的难为他,日后她一定加倍弥补他的……他打断了文丽的话,觉得她像是在和他诀别一样,实在是太不吉祥的兆头了,他从来没有打断过文丽的话啊!他哪回也没有听够啊!可这次文丽竟这么说,他也听出了她的意思,她要留下来照顾妈妈,?让他回盛阳继续打工,直至忘了她……他立即表明了自己就是死也要和你文丽死在一起,绝无更改!文丽滚烫的泪珠滴滴答答落在他脸庞上,俩人都哽咽不语,静心享受这泪滴传递的誓言,虽然无鏗锵之势、雷霆之威!但是,却如春风化雨,润物无声,胜却万语千言。他再次贪婪的嗅蔷薇,嗅到文丽那独有的除了文丽,他绝没有接近过任何女人,应该说是没有任何女人愿意理会他销魂夺魄的秀发的淡淡幽香,他敢肯定,文丽是世上最纯洁最善良最有孝心的女孩儿,自己是何等的幸运啊!何德何能蒙上苍垂怜,得到了文丽,岂能因为困难退缩?他最有自知之明,文丽若不是这惨况之极的家境所累,到底能不能正眼看他都不好说了,感谢苦难,感谢上苍,感谢月佬儿……文丽知道他今天很困乏了,便让他休息好,有事喊她,就回到母亲身边去了。
段子爵心头甜甜的,尽情回味文丽那沁人心脾的独特的秀发幽香,他敢肯定,美丽善良的女人一定都是芳香四溢平庸卑劣的女人一定是苦涩飞荡。
他心灵深处空无一物,只有文丽那倩影在他梦里徘徊不定……他渐渐进入了梦境。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逐渐的感觉到喉咙有些疼痛、酸麻,疲乏之极的他极其努力的十分不情愿的睁开了眼睛天啊!他吓的心胆俱裂,只见一个年轻、高大的男子正狞笑着向他挥动着手中的针管儿,那只令人恐怖的针管内已经剩余五分之一的液体了,针头儿在灯光下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光芒。他明白了,这个陌生的男人已经给自己注射了药物了。这个人是文丽找来的大夫?还是文丽的哥哥啊?他忍住了喉咙钻心的痛,气愤至极的吼叫道:“你是谁啊?干嘛給我扎针?”可是,他的声音却微弱无力、细不可闻,只有他自己能听到。想要起身却是浑身酸软,无法动弹,呼吸也越来越困难,他惶恐之极,知道这个男子已经是给自己注射了麻药,奋力的大声呼唤文丽,可是,他已经发不出任何的声响了。绝望中,文丽竟然是一身白色的连衣裙笑靥如花翩然而至,比先前还要妩媚动人数倍,真似仙女下凡啊!他大喜过望,忙向文丽投去乞求的目光。还好,文丽款款的目不转睛的走到了他的身边,仍旧是一如平日的浅笑盈盈柔情蜜意,伸出玉手抚摸他滚烫的额头,趴在他耳边轻声细语的道:“子爵,我完全理解你的心思,你是急切的想知道你为什么被打针了,这个高大帅气的他是谁?他到底是我大哥呢还是我二哥?或者都不是,是我请来给我妈妈看病的大夫?”段子爵气炸了肺,他都快断气儿了,文丽还有心思和他慢条斯礼的侃侃而谈!他委屈的哭了,张着口向她求助,虽无声息却是泪流满面。文丽笑道:“你总说你博览群书无所不晓,伟晴也不住的夸奖她才高八斗的大表哥段子爵你呀!可是,咱俩结识一个月了吧?难道你真的就没看出来我是和你虚与委蛇故作真情吗?你也太天真了!看书看傻了吧?”段子爵顿时是魂飞天外,魄散九霄,万万没想到一直对他柔情似水百依百顺蜜里调油的文丽竟然是在虚情假意的敷衍、欺骗他啊!可是文丽并没有向他要一分钱啊?他每次要买水果或雪糕文丽都不让,这可奇怪之极。文丽仍在温柔体贴的按摩他的额头,笑道:“看在你拿我当女神的面上,看在你为我作了那首赞美诗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吧,我不是什么陶文丽呀曹文丽的,这家的那个真正的陶文丽啊在一个月前她回来看那屋里的那个老死太太的时候就被你眼前这位帅哥给杀了,尸体吗,就在前面你们鹿溪最大的水库五朵云水库里了,等明天白天啊你就会自动的领警察去打捞那个陶文丽的尸体了,你也会乖乖承认是你奸杀了陶文丽后抛尸水库的事实,我今天穿回来的那些衣服都是陶文丽一个月前穿回来的。而后你又穷凶极恶的掐死了陶文丽的母亲,因为她死活不同意女儿和你处对象……好了,我说的有点多了,时间快到了,我们俩已圆满完成任务了,谢谢你来当我们的替罪羊,做我一个月的男朋友,哼!你挨枪子儿也值了。”说到这里,这个女人战了起来,用手一指段子爵头上的纸棚对那个手持针管的男人说:“这里一个月前就没弄利索,日后会不会被警方发现了,那我们就前功尽弃了?”那男人立即说道:“谁会注意那个地方啊?这几件稀世珍宝只有老大父子知道,在说了,都已经到了老大手了,即使有谁知道了这个秘密,也迟了。明天早上那屋的疯婆子就会来掐他,他一反抗,妥了,这家伙两条人命也活不了几个月。怪就怪那个疯婆子,不撞见我们“做活儿”她们母女也不会死,这小子也不会做冤魂!害的我们的大美人儿做了一个月的苦工啊!我他妈的也随时待命,这大雨连天的往这鬼地方来,嗯,这雨下的好啊!我们不会留下一丝一毫的破绽。”那个女的问:“你兑的药可把握吗?可别出差错。”那男的严肃的说:“放一万个心吧!出了差池,老大不得要了我的命!”那女的玉手一挥,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屋子……段子爵随即吓晕了过去……又过了不知多少时候,他被凄厉、哀嚎之声惊醒。他朦朦胧胧中突然感觉一阵难以忍受的窒息,几乎昏厥。他拼命的睁开眼睛,却发现文丽的母亲满脸狰狞的惨叫着,,双手正在紧紧的掐着他的颈部……他惊悚万分,吃力的挣扎,拼命的的躲避,魂不附体,本能的颤栗的高声呼唤文丽。因为他马上认定他先前被扎针和文丽一个月前就已经被杀害啊等等的一定都是梦魇呀!多年来,各种可怕的梦魇一直伴随着他,所以,他瞬间就反应过来了,一定是那该死的梦魇又如期而至了。还有就是文丽对他绝不会如梦魇中的那么狠毒的!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都不会的!虽然,他仍是心存余悸,但是,他惧怕文丽的母亲却是真的。结果,两个屋子里的灯都是亮着的,文丽却毫无声息,仿佛根本就在盛阳的华山路服装厂上班呢,没回家来一样。段子爵在求生的欲望下终于是摆脱了这位未来岳母的撕咬掐打,逃了出来,身上只穿了背心和短裤,赤着脚。天黑如墨,小雨绵绵,一如他此刻的心情:恐惧、战栗、沮丧、疑惑、担心。他见岳母没有追出来,只好是又踅回院内,轻声的呼喊文丽,最后几声都带有哭腔了。虽被岳母吓坏了,可又一想,文丽的妈妈啊!就是我妈妈,她生病了啊!也是个不幸的可怜人呐!往后我就有义务赡养她老人家了。但是,一想到刚才被她掐醒他第一眼看到她那可怕之极的面孔时,段子爵又六神无主、浑身颤栗。雨淋在身上,被掐伤、咬伤的部位越来越疼痛,也越来越难以忍受,尤其是脚下啊!踩在泥泞不堪的脏乱之极的污垢中都有可能扎破了脚啊!简直是难受之极。他又回味起那个男子的可怕的狞笑样子来了,吓得他是魂飞魄丧,恨不得立即跑回屋里去,可他的确被这位未来的岳母大人吓懵了!望着屋内透出的灯光,岳母似乎是在咒骂、哀嚎,摔打物品,他吓得不敢靠近。稳了稳失控的心神,仔细的摸了摸喉咙处,默念了几遍口决,这才确定此时此刻的自己不是在做梦。最担心的却是文丽,两个屋里没有,外面也不会有,否则,他刚才拼命地挣扎嚎叫文丽咋会无动于衷?难道,是去找大夫給母亲治病了?这大半夜三更的,哪里有大夫?现在几点钟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