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远任重刚刚从局里出来往宿舍去,就被妻子李梓翊打电话催了回来。他到鹿溪的家里已经快半夜了,却发现屋里的灯还亮着,心里难受,几步跑到门前,拿钥匙开门进了屋,只见李梓翊穿着米黄色的风衣两手插兜背对着他伫立在窗前向外望着点点灯火,对他的归来如若不见。
远任重知道她生了很大的气,孩子也没带回来,她发发火就回娘家了,不理解我也是应该的。他只好安慰她。李梓翊头也不回,冷笑道:“远大英雄干嘛低声下气的跟我这老百姓说话?我可是受用不起。远大英雄,我在问你一遍,最后一遍。你到底是要这个家还是要你警察的工作?你现在就两条路可选?”
远任重忙道:“梓翊,你不是说过,支持我理解我吗?怎么你也拆我的台啊?我是在太爷和爷爷坟前发过重誓的,远家的正气凛然是要代代传承下去的…………”李梓翊猛回头打断他的话:“远任重,算我李梓翊瞎了眼,不顾一切啥条件都没要的嫁给了你,你为我为儿子考虑一点儿了吗?你这是病态,不可救药的傻子,你看看咱们的儿子被你连累的,你就这样传承下去啊?得罪人是你的本事,钱咋挣不来呐?结婚这么多年了,我娘家搭给我们多少钱了?告诉你,从今天开始,儿子的治疗费用你一分钱都不能拖欠,否则,别怪我李梓翊不讲夫妻情分。同样是警察,亏你还当了这么久的所长,你看看我远房四舅家的儿子在盛阳当民警,一年赚的钱顶你二十年的,开发商还送他楼房呢!你看看你,除了破案破案别的啥事儿都没有了,你不就是想出名吗?出风头吗?我们离婚就是了。”说完,从兜里掏出离婚协议摔给他,“明天上午八点就去民政局,这房子是我父母送给我结婚礼物,你就住今晚一宿吧,明天我就换锁了,走了,明天民政局见了。”说完,扬长而去。
远任重从柜上拿起一瓶白酒,拧开盖子,一扬脖儿,咕咕咕的一饮而尽…………
第二天,他谁也没告诉,直接去民政局和李梓翊把婚离了。望着李梓翊远去的背影儿,一种从未有过的落寞感向他袭来,似乎还夹杂着委屈,但一想到爷爷对他寄予的殷切的厚望,还有谆谆教诲,他便立即释然,暗暗发誓:自己绝不会被世俗所左右,更不会随波逐流。工作中遇到的挑战令他痴迷、兴奋,更是激发他的斗志昂扬,愈战愈勇,不望初心,大步向前。他深深的爱上了自己这神圣无比的职业,没有比做一名人民警察更让他心仪的工作了,人民卫士,使命召唤,责任在肩,险恶无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