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你这真敢下手啊?你等着瞧吧!”光头男在我砸牌匾的时候,并没有上前阻拦,而是从始至终拿着手机录像,边录边说好话:“哥们,消消气儿,有话好好说,别砸了我这牌匾,挺贵的。”
录完之后,手机一揣兜里,他马上换了一副面孔,得意洋洋地甩了甩手机,意思等会儿有我好看的。
他的动机我自然明白,我后面这尊二爷像纹的时候花了七八千,他这个破牌匾找人重新做,撑死了五六百。这样一来,他有证据在手,还占了理,可以以此来要挟我。
我打小就没受过这个气,还想以此来让我妥协,可能吗?
果然,这孙子录完之后很快报了警,附近就有个派出所,很快就有两个民警赶过来了。
“怎么回事?谁报的警?谁砸人店了?闲着没事干了?”
年轻警察满脸严肃地看着我,光头男赶紧凑了过去,一脸无辜的说:“警察同志,这客人来我们店改个纹身,结果我没在这,他就非让我小学徒整,也没改好,改急眼了非要砸我店,怎么拦都不停。你看这是我当时录的像。
说着,光头男给手机录像打开,警察看完之后皱着眉头,“你怎么回事啊?人都说要赔你钱了,你咋还砸呀?你这情况往大说叫寻衅滋事,知道吗?够你拘留了!”
在警察眼里,我们这种文龙画虎的人都不是什么好玩意儿,给人的第一印象就不好,所以这功夫他肯定是不会向着我说话,而且光头男还录了像,种种不好的因素都在我这头。
于是我赶忙呵呵一笑,说:“不好意思啊警察同志,我当时气头上,有点失控,您看怎么整?要不交点儿罚款得了呗!”
警察男看了我一眼,说:“这你别跟我说,你跟人老板商量,他要不追究,我就当纠纷处理了,至于你们之间那个损失怎么赔,你们自己定,跟我没关系。”
我看向了光头男,他赶忙表态说:“我要是不追究他也无所谓,这事儿就可以这么过去。”
警察把目光看向了我,我表示同意:“那就这么地吧。”
这倒不是我怂了,因为我的时间有限,晚上九点之前我还得跟老头见面,这要是真被扣个十五天,我出来之后都臭了。
见我俩都愿意和解,民警象征性地又训了我几句,随后扬长而去。
警察前脚刚走,光头男眉头一挑,目光挑衅地看了我一眼,最后转头往屋里走。
边走边打电话:“老李啊,给我重新做个牌匾。对对对,就要那500的。我这才省二百块钱,你看不行给我添点装饰,再给我来圈儿粉灯。”这个态度非常气人,意思就是虽然破点小财,但是都花在自己身上了,我这一分钱没捞着不说,还搭了个纹身。
你会打电话,我也会打。我掏出了手机,再三斟酌之后,打了个电话。
“哎,大哥,你咋想起给老弟打电话了?6万,6万,别动,我胡了。”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环境有点儿吵,应该是在打麻将。接电话的这个人叫银锁,是我磕头的拜把兄弟。
我一共有三个把兄弟,我是老大,刘斌是老二,银锁是老三,老四叫春儿。
当时我在社会上玩的时候,这几个小崽子成天跟在我屁股后面混。后来经历的多了,兄弟间感情也上去了。有一天喝酒喝猛了,直接歃血为盟,成了异姓兄弟。
这么多年,我们感情一直都很好,虽然我现在算是退出江湖了,但是有啥事一个电话绝对好使。